握着三轮车的把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缓慢地出发。三轮车和自行车的把手是不一样的,所以,洛柒不太会骑。洛母可能是因为相当疲惫了,大道还算平稳,没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地方,加上他的极为缓慢的速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洛母已经睡地很熟了。
洛柒将车停好后,将门打开,把洛母抱进她的房间的床上。
坐在大厅,正前方的柜子上有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端端正正地摆着,照片前放着三盘果子。原主的父亲前两天下矿时意外死亡。
“peng”
抱抱一下子就从门口串了进来,在木桌子上轻轻地落了下来,随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张着嘴不住地哈气。
洛柒拍了拍抱抱肥肥的屁屁,抱抱用他圆溜溜的眼睛幽怨地看了洛柒一眼,不情不愿地往旁边稍稍挪了一下,再挪了一下,屁屁下面露出一小角的纸张,洛柒伸出手往外一拉,抽了出来。
“死亡赔偿协议…”洛柒翻开来看了一下,“58.8万的赔偿金。”
洛母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棉袄,跨过差不多手掌般高的门槛,直接坐在门槛上看着昏黄灯光下的洛柒慢悠悠地说:“小柒啊,家里有我看着就好了,你明天收拾收拾就去学校吧,耽误了你这么多天没有学习,要是你爸还在肯定会骂死我。”
洛柒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再陪着你待几天,这几天学校应该在放假,没事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戴着眼镜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男子敲开了洛家的门。洛柒打开门,请他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万管,是叶老板的秘书。”万管将手里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这样吧,我就直说了,你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吧,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这里的钱你拿着,关于这个事故,你就不要到处乱说,特别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来问很多问题的人。”
万管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大叠钱放在桌子上笑笑:“那我就先走了,祝你高考顺利。”
“洛柒,你快去劝一劝洛芸,她现在堵在叶老板的家门口,说是要他一命偿一命,万一真的做了什么,这好好的年纪进了牢里可不好。”村头的一个大妈端着一个大脸盆急匆匆地闯进来说道。
洛芸是原主同龄的堂妹,从小就生的好看,人又是个风风火火的活泼性子,一向是父母长辈宠爱的孩子。她的父亲在这一次的矿难中也不幸丧生。洛芸从小就和父亲的关系很好,这次在B市参加全国竞赛的时候,母亲为了让她安心比赛,直到她比完赛才将父亲遇难这一噩耗告诉了她。
洛柒骑着邻居家的小电驴开往了叶大同家,洛芸正站在一辆奢华的车前,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叶大同,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旁边站着一个大汉,气势汹汹地想上前将洛芸给拉开,被叶大同给拦住了。
“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一副愁苦脸的样子,都丑死了,如果是担心你以后的学费生活费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以后来我公司上班,待遇绝对会给你很好的。”
洛芸脸气的涨红,“pa”地一下,扇了叶大同一巴掌:“混蛋!”
大汉向前一步,硕大的手抓住了洛芸的手腕。
“唉,放手。女孩子做什么都不能怪罪她,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地对待人家女孩子呢。”叶大同揉着脸说。
洛柒赶到的时候,叶大同已经走了,洛芸一个人蹲在大树底下哭泣。他走过去,安慰了她一会儿开着车送她回家了。
农村的晚饭总是吃的早早的,也睡得早早的。不过才下午五点钟,洛柒就坐在桌子上吃饭,就在这时,门又被别人敲响了,一个年青的朝气蓬勃的声音传进来。
“你好,我们是新圩新闻社的记者,想对前两天的矿难采访一下。”
洛母放下饭碗,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来来来,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走进来的两个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男才女貌,洛母的热情让他们有些慌张,忙说:“不,不用了。”
然而洛母此时已经走进里屋拿出了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子走出来,将一个花里胡哨的塑料盘子摆在桌子上,上面的果子放得满满的:“来,先吃点果子。”
“阿…阿姨好!我是新圩新闻社的记者叶世。”
“我是新圩新闻社的记者任冰。”
两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就像是被老师点到名的好学生。
“10月21日,G省Y市三续镇同兴煤矿发生事故。当地政府发布信息称:事故当天10名矿工当班下井,事发后2人成功逃生,剩余8人中,5人死亡,3人失落。”叶世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念到,“这是昨天的新闻,但是据调查,似乎不止这么多人。”
任冰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掌说:“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您丈夫似乎是遇难了,但是受害者的名单上却并没有他的名字,我们是来了解……”
洛母低着头,手放在果盘上久久不动。
洛柒站起身来,挡在洛母和两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