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小心去之,因其皮薄核小极亦伤手……”
玟陶忽然想起以前为珺林制这杏子,初学时不慎熟练,不知割伤了多少次手,可是他却根本不爱吃。不爱吃原也不打紧,可偏偏到了此间,他又爱吃了……
“然后呢?”
玟陶回过神来,方见西辞竟坐在杏树下,化了纸笔正在记录。
“本君记忆尚好,却仍怕出错,如此几下且安心些。你继续说!”西辞这话真心实意,玟陶制得一手好杏子,若是自己翻车了岂不被他笑掉大牙。
“君后……是给君上准备的吗?”
“嗯!”西辞点点头,“本君有何喜好,他好像一清二楚。且不能输了他,给他点甜头,得他的圆毛才心安理得嘛!”
“君后是为了北荒的圆毛,才这般对君上的?”
“嗯!”这回西辞头也未抬,只将方才一处写错的地方赶紧改了,“礼尚未来,房得长久。”
玟陶看着垂首低眸的少女,双目重新染上血色,想起她此刻尚且动不了灵力,若没有她,君上是不是会多看自己一眼?
“我们浮涂珏一脉,为九州苍生和诸神万仙司情搭线,自身情感便尤需要清正,不然便是监守自盗,极易生出心魔……”猛然间,琢木的话跃入脑间,玟陶方才喘出一口气,拽着水袖的手缓缓松开。
“嗯?怎么不说了?”西辞抬起头来,玟陶眼中最后一丝即将退下的血色被西辞看见,“你怎么了?”
西辞顿时站起身来,执过玟陶腕脉。
“小、小神无事……”玟陶惶恐地抽回手,朝着西辞跪下去。
“你受伤了?”西辞眼见那只缩回的手背上,焦黑一片,只一把拉了过来,“这样的伤口,当是卦盘火引伤,可大可小,你怎么受的伤?”
“小神修浮涂珏子盘,推算十二宫格图错误,方引来此火。无碍的,等君上回来,凝了母盘的气息,渡过灵力便可散去了。”说着,又欲抽回手,奈何西辞抓的紧,她亦不敢用力挣脱。
“等他回来,且不知何时!”西辞看了一下伤口,“可惜本君灵力封了,不然以铁马冰河心法汇聚的灵力渡你,效果也是一样的。”
想了想她咬破了指尖血,围着她伤口外侧一圈滴去。
“君后,这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一点指尖血罢了。本君身上有一半是母神之血,便是神泽之血,虽不能治好你这伤,但控制伤势亦不再话下。”
待将伤口外沿整个围住,西辞方才收回手,甩干了残血。
“多谢君后。”玟陶望着面前的女子,一时心情复杂。
“不用谢,算是还你这些日子给本君制酸杏的人情。本君不爱欠着别人。”西辞重现坐下身去,“你继续说。”
玟陶额首,将制作水蜜酸杏的方子倾数告诉了西辞,西辞埋首杏树底下,极其认真地记载着。偶尔有亦两片叶子落在她未挽的发间,然后再轻轻落在地上。
转眼金乌回山,暮色降临,西辞亦记好起身打算回去。
忽想起一事,“你方才说你在推演十二宫格图?”
“是的,子盘万年前已经损坏,唯有修复宫格图方能与母盘重新契合。如此但凡上书浮涂珏者,也无需君上消耗灵力开启。”
“本君幼时学过卦盘推演之法,亦算Jing通。不若本君给你瞧瞧!”
西辞本想着玟陶教她制这水蜜酸杏,便想将人情还了她,不想还能帮一把珺林。如此一举两得,便觉得自己赚了,顿时来了兴致。
“这……”
“算是你教本君这法子的谢礼!”西辞扬了扬手中的卷册。
玟陶看着西辞手中的卷册,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谢礼不谢礼。只是她记得,珺林并不爱吃酸杏,但他说过放着闻一闻,却也是清新舒爽的一番味道。她不求他咽下,摆在他面前得他闻一闻亦是好的。可是如今面前这个女子亦学会了,再有这么一盘果子放在案几,他大概连自己的影子都想不到了吧。如此挣扎间,她的眼峰扫在自己疼痛渐消的手背上,那里西辞的血迹还未彻底隐去……
一时间,玟陶对西辞百味杂陈。
“快些啊!”西辞催促道,“修复好子盘,当是你功德圆满之际,你便可以早些执掌浮涂珏了,回方丈岛继圣母位。”
原来是这样,冠冕堂皇之语亦不过想要自己早些离开八荒。
玟陶轻轻笑了笑,化出子盘奉于西辞。教不教在她,学不学原在自己。她甚至十分贴心的将原本直径三尺的玉石圆盘化得如同巴掌大小,方便西辞握在手中。
西辞接过子盘,借着月色推演,自是专注而诚挚。然落在玟陶眼中,皆是要赶她离去的迫切。
莹莹月色,投在子盘中央的一小块琥珀青石上,碧光流转,灼灼闪烁。
西辞只觉一个晃忽,心神瞬间被什么牵引着,双眼不自觉的望向那块琥珀青石。慢慢地,青石光芒越来越盛,尽数投向西辞。青石里头仿若有什么都东西在涌动出来,要流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