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江时均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还是哪,脚下趔趄手掌啪地按到她椅背上,下颚咚一下撞到她头顶,眼镜都歪了。耳边同时一声闷哼。
啊啊啊啊啊疼!伍恬嘶一声摸着被砸痛的头,看到江时均也面色痛苦地捂住下半张脸。
她疼,他好像更疼?
砸到下巴了!
伍恬第一反应就是把住他的手腕,忍着疼痛急切地问:“没咬到舌头吧?你要不要紧?”一着急话这说的贼顺溜,她没发觉,江时均刀鞘似的眼睛蓦然转过来,瞳孔清澈地印出她的脸。
他摇摇头闷声道:“没咬到。不好意思。”
听他这么说稍微淡定了点,但还是不放心。
“你真的、没事吗?撞到、牙齿没?要不去趟校医室吧,我看、你很痛啊!”
“有点酸。”
江时均大手轻轻揉了揉下颚,面上神色紧绷好像强忍着痛苦,燧石般的眼珠沉甸甸看着她,“磕疼你了?”
我倒没什么事,可你这个表情真的不像没事啊我的孩子!
“还、还是、去一下、医务室吧。”说完就想侧身让他出去,手不自觉扶着他的手腕像是护送病患一样。
江时均突然反手按住她的肩,居高临下的身高差显得好像是他就随手搭了一下她肩膀,下颚左右活动几圈,又在周围按了按,眼睛撇着她,神色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痛苦了。
“磕疼你了?”他又问了一边。
伍恬乖巧摇头,习惯性和蔼勾起唇角,眼睛柔和神似老母亲。“我就、刚开始、疼一下,现在好了。”
说完右臂一个小幅度抬起,又戛然而止。不对,孩子长大了,再也不能摸摸头了。
江时均眼角不可查地抽动,她这眼神怎么有点别扭呢……
他们这一番交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数学老师捏着一沓崭新的卷子从门外走进来,所有学生在座位上做好等待上课。
“今天做个小测验,检查下第一单元的进度。还有一些上学期的内容。课代表来发卷子。下课收。”
测验卷子老师都按照数列分好了,课代表挨个第一桌发一沓,哗啦啦的传卷子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会儿所有人拿到卷子便伏案审题。数学老师悠闲地坐在讲台上不知道是在看讲义还是其他的书。
伍恬拿起笔看卷子,额头靠近发际线那一块就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疼一下缓一下,然后再疼一下,手就忍不住放在头上想揉。朝旁边看了一眼,磕到下巴的某小孩手还罩在下半张脸上,大拇指匀速按摩下颚,剑眉星目,手里的笔已经刷刷刷动起来。
教室里安静无声,只有笔尖滑动卷面的声音。身边的落笔声嗦嗦嗦,一直在耳边像小蚂蚁似的没停过,伍恬才刚做到简答题,身边传来了扣笔帽的声音,她转身看某个小孩居然已经答完了。
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你也太快了吧!
再看一眼,没发现草稿纸。
……无话可说
答完卷子的江时均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课外读物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她悄悄瞄了一眼书封,《一九八四》,乔治奥威尔,再一看,是英文原著。
她哀怨地趴回桌子上,如果她是人工木船,那旁边这位就是机动船,设备不在一个等级,不能比不能比。人和人的差距让伍恬备感忧伤。但是奇异的自豪感又油然而生。
这么想着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里外都疼,痛并快乐着。
她摊在桌子上答题,右侧胳膊突然被戳了一下,伍恬诧异转头,一张干净的草稿纸横在二人卓缝中间,边角有几个黑漆漆的字。她稍稍侧过去仔细看写的是啥。
你头挺硬的
……
……?
第42章 第 42 章
事实上这一撞, 算是撞开了伍恬跟江时均相处的开场。那天之后,他们终于也像同桌一样, 开始有一些似有似无的交集了。
就比如——
“方法错了。”
现在是下课时间, 班级里熙攘喧闹, 伍恬正坐在位置上在死抠一道几何概率, 江时均清冽的声音冒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茫, 她从草稿纸中抬起头朝旁边看去, 江时均半侧身睨着眸子盯着她的草稿本。
啊?
她赶紧去翻课后资料书对答案, 参考书上的答案和草稿纸上一模一样,伍恬心下生起一股欣喜,转头道:“没错的啊。”
江时均扫了一眼课后答案, 身体往她这边摆正,指尖指向公式中间的位置:“这里太麻烦,套个公式就可以了。”说着提笔写下一个公式。
伍恬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宝宝一样, 思绪随着公式的模板一下被打开,她恍然大悟地捶了下腿:“对啊!哎呀!对!”
她顺着江时均给的公式又算了一遍, 减少一半的计算量得出答案。内心欣喜无比, 大外甥真聪明!
紧接着江时均指着他出的公式又道:“不过这是下学期课本才有的诱导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