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重新回来的第一天,当时他正是茫然的时刻,陡然看见傅卿,下意识就那样做了。
视线轻轻扫过白皙的玉颈,又联想到傅卿脖子上被他掐出的青紫红肿的伤痕,傅柏舟眼底微沉。
傅卿之前打傅璎,手红了都要疼上半天。那天她脖子上的伤痕,只怕要疼上好几天。
她心里不怨他,也说不过去吧。
傅卿却并不怨她。
她手杵雪腮,含笑回眸时,朱红的唇瓣吐露出撒娇般的请求:“皇兄,看在我现在对你好的份上,你将来能不能也对我好一点?”
傅柏舟闻言心里嘲讽,他怎么可能会对傅卿好呢?她以为她现在随便对他好一点,给他颗糖吃,他就会翻过之前的仇,把她当妹妹疼爱吗?
神色淡漠地瞧着傅卿的笑颜,傅柏舟冷淡开口,脱口而出的话却不自觉变了意思:“嗯,我以后试试吧。”
话一出口,傅柏舟就微微怔住。
怎么回事,他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怎么他莫名其妙就答应了?
第一次得到暴君的保障,傅卿感觉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她激动地拉住傅柏舟骨节分明的手,笑容灿烂:“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我好开心!”
贺长渊垂目瞧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柔软纤长的手,心里微漾起一阵波澜。
罢了罢了,他既然答应了,就做到便是。
但若是有一日,傅卿她重新变回以前那样骄纵跋扈,故意为难他的模样,他再算账也不迟。
傅卿心里甜滋滋的,她现在有了男主萧如诲的一个承诺,又有了傅柏舟不会杀她的保证,要是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安全了的。
这样一想,傅卿笑颜越发妍丽。
天光之下,辽阔草场之间,她清澈的眼眸如同星辰一般,浸润着坦荡而真切的欢喜,让人一看就觉得耀目仿若明珠。
贺长渊和傅决一同走过来时,他眼神随意一扫,就把傅卿的笑容收进眼帘。
那样的容色,无论是谁都会一眼被吸引。
贺长渊也怔了怔。
只是视线恰巧和傅卿对上时,她脸上笑意尽消,明亮的眼神移到他的身后,就有了几分黯然。
贺长渊身后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她身着嫩绿色襦裙,鸦青的发丝只用通透碧绿的玉簪挽了发髻,光洁白皙的额头下,一双灵气的黑眸,显得很是秀气。
她见了傅卿后,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立即躲到了贺长渊颀长的身体后面。
在坐的萧如诲见到瑶晚芯,温润如玉的的笑容微微凝滞,他默默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瑶晚芯之前说要来秋猎,但是她却不在秋猎的随行人员之中。他无法私自带瑶晚芯来秋猎,但是没想到她却同贺长渊来了。
萧如晦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贺长渊,而且路上行走的这几日,她竟也不来找他。
萧如诲越想心里就越发来气。
傅卿也没想到瑶晚芯竟然会和贺长渊一起来了秋猎。
真的是哪里都有她。
傅决请贺长渊上座,贺长渊却笑着看向身后的瑶晚芯:“瑶姑娘,你来同我坐吧。”
瑶晚芯娇笑着点头,她坐下后,触及到萧如诲的目光,就立即咬唇回避。
下座着的萧如诲,面色更沉了。
莫说是他,傅决对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一览无余。因此,他心里才越发不喜搅乱他计划的瑶晚芯。
心里不喜,傅决面上却很是温和地看向瑶晚芯,容色不变地朝贺长渊问:“将军乃是北戎的少年英才,瑶姑娘却是大燕Jing通佛法之人,乍一眼看上去似乎并无关联,朕却没想到你二人关系竟如此好。”
贺长渊侧目看了眼瑶晚芯,却见她小脸晕红,他朝傅决朗笑道:“不瞒大燕陛下,我来大燕后,有一日出门想瞧瞧大燕的风土人情,没想到却机缘巧合同瑶姑娘邂逅了,我们二人之间挺有缘分的。”
瑶晚芯想起那日被骗被威胁,便瞪了了眼贺长渊,贺长渊却笑眼看她。
他一副少年慕艾的模样,让席间不少贵女心碎。
萧如诲听着,却只觉得刺耳得很。
瑶晚芯同贺长渊有缘分,那么他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傅卿根本懒得管他们,她只是同傅柏舟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不料傅决却故意要拉她下水。
“听闻贺将军骑术惊人,恰好我掌上的明珠亦是爱骑马玩耍之人。席间都是些年过半百的人了,说的话也跟不上你们年轻的想法。”
傅决笑道:“朕又听闻将军第一次来秋猎,不若让阿卿带将军一同骑马看看这猎场风光如何?”
贺长渊也并未拒绝,他知道傅决的心思,于是看向傅卿:“有劳公主殿下了,只是我是个粗人,性子并不如何有趣,不若瑶姑娘和我一同对您前往?”
听到瑶晚芯也要同去,傅决笑意微敛,他看向傅卿,目光含着不容拒绝的深意。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