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钱乐希第一次转了转头,看向这个年纪明明不大,却似乎明显陷入生活蹉跎的女人,一双手粗糙无比,眼角也已有明显的皱纹。
明明只有三十多岁,不论是容貌还是心智,都已经活成了五十岁的样子。
“我们都很清楚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钱乐希顿了顿,神情不像上次那般冷若冰霜,但依旧淡漠无比,“你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想当我的母亲。我也同样。”
“好。好。好。”叶兰兰连说三个好,语气却带着强烈的怒火,“你很好!钱乐希,我们也算是白养了你这些年。你可是杀了你哥,我都想掐死你!你还在这里给我摆脸色!”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简直不是人,你就是恶魔,就该去死!”她说完,气愤的扭头就走。
钱乐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语气也同样冰冷,“我知道。你们说过很多次了。”
一时间,大厅内只残留着女人噔噔噔离开的重重脚步声。
[心疼小乐希。]
[抱抱。]
[什么女人呐这是。]
[乐希不要在乎这种女人,不配当妈。]
[你们根本没想过,钱乐希可是杀了人家儿子。]
[杀子之仇,不管事出何因,你能冷静面对?]
[没一巴掌打翻,就算脾气好的了。]
[那我倒想让她解释一样,童养媳是什么情况。]
[怕自己儿子长大讨不到老婆?]
[况且那小渣子的事,我不信这家人不知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
[本是一家人,唉。]
[谁要跟这种人做一家人!]
[去孤儿院说不定还能被个好人家收养呢。]
[呵,这种小恶魔,谁带回家谁倒霉。]
[怕不是要死全家吧。]
[艹!@#%……]
鹿沉觉得胸口有些不舒服。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伸出手,学着姜覃总是对她做的样子,揉揉乐希的头顶。
这次小乐希没有躲开。
乐希的头发很软,可以感触到那细如丝的头发,像是她手背紧挨着的白光团一样,柔软如云。
与此同时,一边的瞿九微微动了动耳尖,看向乐希头顶的白光,眼中似乎快速的闪过一道浅光。
——碰到了。
——好软。
钱乐希感受上头顶的柔软抚摸,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很难。”她忽然说。
“什么很难?”鹿沉望进她的眼眸。钱乐希的眼神漆黑一片,没有属于孩子的圆亮的光,而是像是一个历经沧桑巨变后终于心死的人。
“活着。”钱乐希慢慢道,稚嫩的声音吐出来的字句异常平静,却听得让人莫名的想哭,“我也想过好好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
——无论我多么努力的活着,还是被这个世界毁掉。
“乐希……”鹿沉张口,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半蹲下看着钱乐希的眼眸,“你可以的。你现在还小,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其实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是怎样都无所谓。”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静默几秒,钱乐希又看着鹿沉,一字一句道,“我的筹码,被叶兰兰拿走了。”
鹿沉诧异的睁了睁眼。
叶兰兰明显是之前那个所谓乐希母亲的人。
“方舟上不限制赌局外的抢夺行为。”钱乐希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整个偌大的大厅,“储存筹码的方法,一定不是拿在手上。”
鹿沉想起顶层的入住条件。如果筹码必须要自己随身携带,几个还好说,成百上千个,恐怕路都没法走。
她想起赌局开场时,那灵活的变为法官和监察员的白光团,脑中灵光一闪。
接着,她看了看那几个仍然驻留在原地,时不时的看向她们这边的人,忽然拉过钱乐希和瞿九走出大厅。
那几人倒也识趣的没有跟来。
之前看姜覃与鹿沉的赌局,几人也摸索出了些规则,也正打算上手。
鹿沉在两人面无表情的注目下,她伸手戳戳头上的白团子,“可以帮我保管筹码吗?”
白团子裂了一条缝,就像是张开嘴巴一般。
【请缴纳保管费。】
“保管费是多少?”
【100以内,每天1个筹码。100以上,每天5个筹码。】
原来如此。这个白光,功能还挺多。
鹿沉看着安静的钱乐希,“乐希,你可是发现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钱乐希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等着我吧。”鹿沉又摸摸她的脑袋,眼眸弯了起来,“这个信息一定大卖,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平分利润。”
她忽然觉得,有个总裁哥哥,似乎商业头脑也被激发起来。
不过,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