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房门关好,然后才走到了万家父女跟前。
“咕咚”一声,他跪了下去。
万家凰和万里遥都吓了一跳,万里遥一手擦眼泪,一手去拽他:“张顺,你起来,你虽然是我家养大的孩子,可你这些年也没少为这个家出力。让你出城送信,确实是太危险,你不想去,就不去——”
张顺推开了万里遥的手,转向了万家凰:“小姐,毕声威这么对待咱们,表少爷那边既不出声也不露面,就像没他这个人了似的。是不是他早和毕声威串通好了,故意的想要害咱们家?”
万家凰一直无暇想起冯楚其人,听了张顺这一番话,她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现在也抓不到证据,不过把他前后的行为串起来看,若说他心里没鬼,我是不信。”
张顺向着万家凰磕了个头,然后说道:“小姐,有些事我一直瞒着您,现在我不能不说了,我说了,您骂我也行打我也行,只是别气坏了身体。其实表少爷早在临城县就看上您了,他知道我跟翠屏的事,就对我许愿,说他若是能成了咱家的姑爷,就做主把翠屏许配给我。我当时也是昏了头,就答应帮他的忙,帮他挑拨您和厉司令的关系。我负责的是给他通风报信,咱家出了什么事,我都马上告诉他。不知道那些天您和厉司令吵架,和表少爷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么这里头的罪,也有我的一份。我对不起您和厉司令,我今天说这些话,是想让您知道表少爷的为人,您可千万别再受他的骗。”
万家凰直勾勾的瞪着张顺:“他还干过这种事情?”
随即她转向了父亲:“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家对他那么念旧情,结果这是念来了一只狼?”
她又问张顺:“他对我和紫廷都干什么了?”
“不知道,我就只管通风报信,他到底干了什么,我不清楚。”
万家凰气得上前一步,弯腰对着张顺搡了一把:“你呀你呀——张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张顺哭丧着脸,伏身下去又连磕了两个响头:“小姐,我和二顺自小没有爹娘,全是万家养活了我俩,要是没有您和老爷,我们早就饿死了。可我长了这么大,不但没有报答这份养育之恩,还帮着外人破坏了小姐的姻缘,我太不是人了。”
说着他转向了万里遥:“老爷,您白天让我出城去向厉司令求救,我当时胆小怕死,没有答应,方才我想了许久,我想上回在临城县,我贪生怕死,已经出卖了您一回,这回要是再继续装聋作哑,那我也成个白眼狼了。老爷,我现在只想向您讨一句话,只要您发了这句话,我半夜就走。”
万里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话?”
“如果我这一趟能活着回来,您就把翠屏许配给我吧!”
“可是翠屏她不愿意啊。”
“所以我才求老爷成全我俩。”
万里遥抬头去看女儿,二人对视一眼,万家凰叹了口气:“张顺,你先出去,我叫翠屏进来问问。”
张顺说道:“二顺不用我Cao心,我心里就只是放不下翠屏。您把翠屏给了我,我就算这一回真死在外头了,也闭得上眼睛。”
万里遥呵斥了他一声,不许他乱讲丧气话。等他起身退出去之后,万里遥望着女儿,有些无措:“这怎么办?听他的意思,不把翠屏给他,他就不走。”
万家凰说了三个字:“问翠屏。”
翠屏进了门。
听了万里遥的一番话后,她直接就哭了起来,哭了三分钟后,她点了头:“老爷,您向他回话吧,就说我愿意。”
然后她起身向外跑了出去。
万里遥沉沉的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去年就不该离开京城,我不离开京城,就不会有后头这些事,翠屏和张顺也还是好好的一对……”
万家凰在一旁坐了下来:“您先别说那些了,张顺能不能跑出去,还是两说,就算他真见着紫廷了,紫廷肯不肯来救咱们,也还是难讲。”
“我看他能。”
说完这话,万里遥忽然也含糊起来:“应该能吧……”
万家凰不知道,所以就没回答。
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张顺出发了。
他平时穿戴得体面,所以特地和二顺互换了衣裳。二顺没他那么讲漂亮,这回出门时穿的是布衣,看着多少朴素些。
“出门”本身,便是一道难关。
张顺起初想要翻墙出去,可是很快发现这个法子不行——墙外总有大兵溜达,大兵们不止一位,相隔得还都不远,就算这边一位没瞧见他,他也难逃那边一位的法眼。
万里遥给厉紫廷写了一封亲笔信,翠屏做了一晚上的针线活,将这封信平平展展的铺开了,缝进了二顺的夹袄里。万家凰想了个主意,等张顺收拾利落之后,她端着烛台走出了后门,对着门外士兵们招手:“你们过来!”
她自从会说话起,就开始对着下人们呼来喝去,呼喝了二十多年,她同凡人相比,自然多了一身不容置疑的专横气派。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