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母说得是。”宋清姿乖巧附和道。
两人一来一回几句后,皇后步入正题,沉声说:“十五皇上在清风阁设宴,宴请百官。你可有想法?”
宋清姿没想法,这几日脑子里都被一件事占着。
“要毁掉一个人,是毁,不是打了杀了。”默了会儿,皇后看着宋清姿忍不住点拨两句。
宋清姿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到她究竟是何想法,是何计划。
皇后拧眉。
这孩子怎么回事,近来不是脑子不够用,就是心不在焉。隔了会儿,她话语里含着不快,低声道:“宴会人多,来来往往,若是名誉毁了,便天下人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来看呀~
☆、梁王
一晃到了十月十五, 宫中宴请百官, 这天天公作美, 晴空万里。卿九思也早早起来去太后那守着。
前两日太后得了风寒,年纪渐长,不似年轻人好得快, 脸色苍白, 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 卿九思眼里含着担忧, 握着太后的手问:“太后娘娘, 可有好些了?”
“哀家老了。”太后在卿九思轻拍了几下,似抚慰,又说:“这人啊, 几十年一光景, 老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娘娘别这样说。”卿九思记起来了,上辈子太后的身子也就是这两年开始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不舒服, 到后来起床都困难。一想到这儿,她鼻子一酸,说:“娘娘只是得了小小的风寒罢了, 过几日就会好,这话说得臣女都被您吓到了。”
这时,桂嬷嬷拿着汤药进来,笑着说:“娘娘,今儿个这药啊, 一点都不苦,老奴特地问了的,趁热快喝吧。”
太后闭嘴不言。
见状,桂嬷嬷放软了声音又说:“娘娘,这身子不舒服啊,不喝药怎么能行。得喝,必须得喝。”
太后张口不提药的事,轻咳了两声说:“这天好起来了,不似前几日,你吩咐人将屋子里的寒chao去去。”
桂嬷嬷一脸无奈,说:“娘娘,你赶紧把药喝了吧。您吩咐的老奴都记下了。”
几十年主仆情谊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卿九思总算听懂了,原来太后娘娘怕喝药啊,这倒是挺让她意外的,许是她上辈子一颗心挂在太子身上,点都没察觉到这些小事。
一旁的桂嬷嬷求救似的看着她,这慈宁宫谁不知道太后把卿九思当成宝,就连嫡亲孙子孙女都比不上,说到这啊。
不得不提到另一件鲜少人知的事,太后当年还待字闺中时,那姿色,才情,在整个长安城来说都是佼佼者,美名远扬,偶然一次相见,先帝对其一见钟情。
可那时候太后早有意中人,不过那人是府中马奴的儿子,身份低贱卑微,两人情投意合却不敢声张,都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控制不住,最后一道立后的圣旨从天而降,太后当晚跑去马棚哭了整宿,却都没见到心上人。
那马奴的儿子便是卿九思的祖父,太后入宫后便去参军了,后面确实也闯了些名堂出来,在背后默默守着太后,也真正做到了对太后的承诺,非卿不娶。
后来太后受不住心里的折磨和愧疚,各种逼迫,甚至让先帝赐婚,他才娶了卿九思的祖母,生下了卿九思的父亲卿少淮,勉强将卿这个姓氏传承下来。
算起来,太后这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出自归德侯府,打小就被娇宠着长大,及笄之年被先帝看上,十里红妆迎进中宫独宠,直到生下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先帝一生后宫都没几个女人,专宠太后,当时也是一段流传了很久的佳话,后宫那几个寥寥无几的女人,根本不敢生其它心思找太后的麻烦,不仅有归德侯府作为后盾,那时候的马奴已经成为大将军,地位腾升,被封了爵位,明里暗里扶着。
加上太后早已生下太子,先帝独宠,没有那个女人敢去触霉头,讨好都来不及,毕竟跟太后关系好了,不定还能多得先帝看两眼。
当时那个林美人不就是么,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整日跟着太后转悠,后面不就转上了先帝的榻,命好生下了个男婴,也就是如今荒yIn无度的梁王。
桂嬷嬷知道,太后跟先帝恩爱不假,可心头真正的那个人啊是那个地位卑微低贱的马奴,许是没得到,这一生都是遗憾。
太后这一生何其有幸,生下复杂的世家,入了更为复杂的中宫,却都没见过什么肮脏事,荣升为太后,皇帝孝顺,便更佛了,时不时就想起稚嫩年纪时的往事,一说一个遗憾,愧疚,心酸,向往……倒觉得如今这日子过得是索然无味了。
要不是卿九思两姐弟为寄托,桂嬷嬷真不知道太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老是说,先帝走了这么多年,‘他’也走了这么多年。
只有她这个坏透的人越活越长。当然了,不喝药的其中一个原因确实是太后真怕痛怕苦,当年还待字闺中便是如此。
卿九思怎么会不明白桂嬷嬷的意思,不疾不徐将药碗接过去,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