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宋建国回来,脸色沉得发黑,见状,宋夫人上前攥住袖子,“老爷,韬儿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宋讲过将她手给拂开,提高音量,带着怒气说:“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人就在跟前,你没眼睛吗?”
“醒不醒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是个废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宋夫人惊呼,自我麻痹的说:“不可能的,韬儿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
“庸医无能。清姿,赶紧进宫去求皇后娘娘……”
宋清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忙将宋夫人扶住,给身后的大丫鬟递了个眼神,呼了口气上前还算冷静的说:“父亲,这事必有蹊跷。”
“子韬伤得这么重,一看就是有人蓄意为之,他年纪小,平日里是顽皮了些,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会突然引来这么大的祸事,父亲还是查一查为好,就、就怕是杀鸡儆猴……”
宋建国对宋清姿这个嫡长女始终有几分不同,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有心计有见识。他眯着眼睛细想了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另一边。
谢凛听完事情的这个过程,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还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就算了,做起事来一点不手软。
老和尚忽想到什么,说:“不过宋建国正在着手查这事。看样子那小和尚是逃不了了,那小郡主怕是跑掉了也得脱层皮。”
谢凛“嗯”了下,顿了顿,敛眸问:“你准备如何?”
老和尚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一看,谢凛确实在认真的盯着他等回答,他错愕不已,摊摊手,回:“跟我有什么关系?”
“戏是看完了,你不准备留下点报酬?”话落,谢凛挑了下眉,沉声,一字一句又道:“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欺负小孩。”
“别把脸丢没了。”
话音刚落,老和尚惊得下巴都掉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他又不是第一天跟在谢凛身边,还能不知道他那性子,就算人在他面前快死了,他可能都不会掀一下眼皮。
虽热衷于看戏,但从不入戏。
没想到这次倒是破戒了。老和尚懂了,连忙出去安排。
*
卿九思要说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是没事,也不可能有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小和尚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让他藏起来了,但如今的宋家如日冲天,还是皇家国戚,到底会为宋子韬做到什么份上谁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可能在松山寺大动干戈。
次日一早,她上了回平江伯府的马车。
两日后,林玉蓉大婚。
卿九思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裳,身着粉霞烟罗缎织裙,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衬得肌肤似雪,眉眼如画。
她一大早就被几个表姐妹拉着涌入了新娘的屋子,林玉蓉身着大红嫁衣,正在梳妆,一屋子的人都眉开眼笑,打趣的打趣,嘱咐的嘱咐,直到有人说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才一下子煽情起来,最后是林玉蓉一母同胞的弟弟浩哥儿背着她出门,各种为难,折腾了好久才交给了新郎范律。
娘家人也跟随着去男方吃酒,看着拜堂结束,送入洞房。
林玉茹挽着卿九思的手,一脸艳羡的说:“长姐是个有福气的,范公子不仅一表人才,有学识,还细致温柔,方才不管怎么为难,脸上的笑始终如一。”
“真好,希望我以后也能跟长姐一样嫁给如意郎君。”
卿九思笑而不语。至于林玉茹,记得上辈子嫁了个一般门第的夫君,常去东宫找她诉苦。
林玉茹眨了眨眼睛,又问:“卿卿,你有想过你嫁给太子的那天吗?”
上辈子想过。
卿九思淡淡的说:“想过。”
“你嫁的可是尊重的太子殿下,不知到时会隆重到什么程度,真好。不像我,还不知道会嫁个什么样的人。”林玉茹羡慕的说。
卿九思还没来得及回。
面前就多了个高大的男人挡住去路,身着竹叶青袍子,斯文儒雅,看着她的眸子里含着一丝小小的惊喜。
她蹙眉,有点熟悉,想了会儿,“徐大人?”
毕竟面前这个男人生得太好,要说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是我,徐承昀。”徐承昀没想到佳人还能记得他,心里越发雀跃了,那日她穿着素净,犹如一朵空谷幽兰,今儿个换了艳丽的衣裳,又让他眼前一亮,忙收了收心里的旖旎心思,温声说:“没想到这么巧又遇到了,还不知姑娘贵姓?”
“姓卿,卿九思。”
“卿大将军的女儿?”徐承昀思忖了下,诧异的说。
卿九思点头,“正是。”
话音刚落,林家派过来的丫鬟让两人赶紧过去,卿九思这才匆匆跟徐承昀告别,急匆匆随着下人走了。
徐承昀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没想到她是卿家的女儿,也是伴太后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