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卧,儿童房,客厅,餐厅全拍了一遍。
有了案例,许同林再去上门兜售,别说还真挺用。三五天倒是能卖出一单。
只是县城的商品房终究还是太少了,一个月,就被他全跑完了。
许同林便跑去省城兜售。
他的地板是自己加工的,不是牌子,价格便宜不少。有不少人跟他订货。
接下来几个月,他都待在省城,有了单子,他就打电话回来,通知工人生产以及送货。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烈日当空,整个关同市就像被一个大蒸笼,许同林受不了,停止推销回了龙水,跟媳妇商量全家搬到省城。
“我这天天待在省城也不是办法,跟你和孩子们都生份了。而且省城那边师资力量比咱们这边好多了,去了那边,兴许咱家亚舟也能考上大学呢。”
自打上回几个孩子去卖东西,亚舟倒是有所长劲。由原先的中等,到现在的十几名。
可是这种成绩,想要考上大学,还是很有难度。
听了这话,李盼娣果然心动,“行吧。那咱们全家搬去省城。”
许同林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外就闯进来一人,吓了两人一跳。
“亚棋,你怎么了?”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人忙问。
亚棋跺了跺脚,急得快哭出来了,“爸,妈,亚舟闯祸了。”
许同林和李盼娣听到楼下隐隐传来孩子们的哭叫声,忙冲下楼。
家属院的梧桐树下,站了一圈人。
两人挤进去的时候,末白和亚舟正站在边上,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指着鼻子骂。
女儿旁边站着一个男孩,一直低着头,瞧着不大,约莫十岁出头,但那身板比末白和亚舟结实多了。
对方是个女人,许同林不好出面,李盼娣挡在孩子面前,冲着对方道,“我是他们的家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离得近了,李盼娣才注意到,这女人居然画着浓妆,那嘴红艳艳的。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特别白。
她穿的连衣裙,胸口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这种时髦的打扮,她只在香港电影中看过。
“你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妈啊?”她扭头搂过儿子,“你瞅瞅你家孩子把我儿子打的。我儿子走在路上好好的,这孩子冲过来就打。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男孩被他妈妈抬起下巴,众人才发现这孩子脸上被抓了一道道血痕。
这要是再深一点,这孩子就要毁容了,李盼娣扭头看向两个孩子,“是你们打的吗?”
末白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亚舟倒是鼓起勇气,“妈,我看到他把末白哥按到地下打,就跑过去帮忙的。”
李盼娣满脸惊讶,啥?末白先跟人家打的?
她蹲下来拉住末白的手,这才发现他脸上青青紫紫,微微有点惊讶,“末白,告诉二婶,真的是你先动手的吗?”
她咋这么不信呐?家里这几个男孩子,长荣就是熊孩子一个,亚舟最是调皮捣蛋,这两个孩子都有可能跟人打架,唯独末白乖巧听话,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写作业。他怎么会跟人家打架呢?
末白抿了抿嘴,抬头看了李盼娣一眼,又飞快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这下李盼娣闹不明白了,站起来朝他男人使了个眼色。
许同林点了下头,转身上了楼,家里只有长丽在家,他妈去买菜了,末末头疼,孙柔佳带她到附近诊所挂水了。找不到孙柔佳,那就只能找三弟了。
许同林骑着自行车到医院把许同森叫了回来。
院子里,李盼娣原本想让两个孩子先给人家道歉。
亚舟知道自己弄错了,倒是二话不说道了歉。但末白却死活不肯开口。
李盼娣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嘴边抿得紧紧的。
许同森过来,有人喊了一声,“末白爸回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道路,当许同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女人惊讶了下,神色也有点不自然。
许同森同样如此,他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对不住,我家孩子不懂事,我让他给石头道歉。”
李盼娣心下一惊,忍不住看了许同森一眼。
他怎么会知道这小男孩叫石头?难不成他们认识?
许同森扯着末白的手,让他给石头道歉。
可是末白小脸一鼓一鼓的,死死抿着唇,就是不开口。许同森觉得丢了面子,一脚踹到他腿弯,“你把人家打成这样,还不快点道歉。”
末白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冲那女人撞去,“我才不会给他道歉。他抢了我爸爸。他妈妈是个贱女人。他就是野种!”
围观人群像是炸开了一样,被这消息惊呆了。
李盼娣却被末白惊住。这些话绝不可能是末白说的。院里的小孩没谁会说“贱人”,“野种”这种粗俗至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