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谢映棠只觉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她睁开眼,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想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口也被堵住。
她感到绝望,呼吸乱了一丝。
面前似乎站了什么人,她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
有人啧啧怪笑,“成静之妻?长得倒是不错,这细腰这小脸,我倒是想把她留着自己享受享受。”
另一人谄媚道:“将军若是喜欢,自然可以留着,只是要先利用她去和成静谈谈条件。将军可不知道,这可是谢定之的女儿,您不但可以威胁到成静,还可以威胁到对方主帅。”
那人惊讶地“哦”了一声。
谢映棠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随即,一只冰凉粗糙的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大惊,拼命挣扎,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
那人哼笑一声,“看来是醒了,醒了也好,等成静赶过来,就把她吊在城头,让千军万马都看着,成静的夫人要遭遇什么。”说着,又觉得有些可惜,“好好的小美人儿,老子见了那么多中原女子,也未见到比这个漂亮的,可惜了。”
谢映棠默默听着那人的话,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想咬舌自尽,此刻却连死都难。
成静刚刚与胡人交锋结束,手下兵马刚与谢映展会晤,并火速赶往襄阳。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成静依靠对地形的熟悉程度,绕了其他的路。近日没有雨,道路易走,麾下将士士气极高,转瞬便可抵达襄阳。
成静高踞马上,探路士兵飞快策马回来,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胡人以基本攻下了襄阳!”
成静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
他脸色遽然一变,一边的谢映展已脱口而出道:“居然晚了一步!”
成静猛地闭上眼,浑身鲜血逆涌。
她一定会没事的。
她还在等着他去救她。
他霍然睁眼,血色映目,咬牙冷道:“不晚!加速行军!”
大军抵达襄阳后,不做丝毫停留,直接开始攻城。
谢映展骁勇无双,为前锋率军扑向城门。
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尚未喘息一口气、享受一丝胜利的喜悦的胡人霍然听见喊杀声,大惊之色,随即便被雨幕般的箭矢刺穿了身子。
成静对胡人的怒火达到了极致,没有丝毫保留,用最骇人的手段攻城。
成谢大旗迎空飘扬,遮天湮日。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城门第二次被攻下。
胡人统帅未曾料到成静来得这么快,大军迅速溃散,一开始便失去先机,以至于后面如一盘散沙。
而原本打算绑于城头的谢映棠自然也没有被带出来。
军队节节败退,厮杀惨烈。
成静忽然一扬马鞭,身下拂云长嘶,他挥剑猛砍敌军,飞驰而上,一时无人可挡。
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惨叫。
他抄起身后弓箭,拉满弓弦,箭尖寒光闪烁。
百发百中。
成静寒声道:“杀!一个不留!”
身后将士高声呐喊,声音排山倒海。
士气大振。
谢映棠闭上眼,忽然听到外面滔天的喊杀声。
她微微一怔,猛地睁开眼睛。
襄阳已经沦陷,这喊杀声从何而来?
莫不是……他来了?
谢映棠想动,身上仍无一丝力气。
忽然有人快步进来,猛地将她拽起,一把扛上肩头,快步出去。
谢映棠浑身难受,挣扎不得,心里越发沉重。
他们想要干什么?
谢映棠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发晕,脑子渐渐不清醒。
耳边喊杀声越发清晰,看样子,是援军破城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昏过去时,便被人狠狠地摔在了低上。
她后背剧痛,身子微微蜷起,又感觉被人蛮横地拖起,蒙头装进了麻袋里。
她听到有人在喊:“成静!哪怕我们此战输了,你的夫人还在这里!”
她身子一僵。
成静?
他在这里?
襄阳城已重新回归,只有这一部分胡人在殊死抵抗。
成静高踞马上,冷淡地看着对面的人。
那被黑袋套头的女子,与谢映棠身形一模一样。
她看起来狼狈至极,被人用刀架着脖子。
谢映展霍然转头,看着成静,怒道:“棠儿为何会在此处?!”
成静不言,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那胡人将领怒道:“我就算攻不下襄阳,我们将军也能打得你们落花流水,迟早让你们的皇帝跪下来求饶!成静!就是你杀了我们不少将士,我这回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