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面孔,却又截然不同了。
才走了没多久,谢映展便一身甲胄,笑着迎了上来,戏谑道:“妹妹在夫家怎么样啊?”
“二兄!”谢映棠惊喜一笑,随即看见他满身铠甲,奇怪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在洛阳呆了许久,最近又有战事,我便要随阿耶一道启程了,这回还要带上五郎七郎他们。”谢映展怕这丫头又担忧不舍,语气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又对成静笑道:“妹婿最近怎么样?”
成静颔首,淡淡一笑,“一切都好。”
谢映展一想,成静当初抓草莽出身的将军们入狱的苦rou计,可是实在高明得很,前前后后那么多次,他自己、士族、父亲,都相继地在他手上吃了闷亏,这口气还是实在难以平复的,哪怕成婚前,成静已让他们消气了。
可如今瞧着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忽然又觉得十分欣慰。
不管政事上在如何,成静到底还是对他妹妹好的。
谢映展本来有些挂在心头的疑虑,忽然就有些不想说出口了。
成静却看破他心中所想,笑道:“容远心里想什么,尽管说出来罢。”
谢映展神色微凛,还有些顾忌着妹妹的感受,谢映棠已眨眼笑道:“阿兄,我将我夫君暂时借给你啦。”
谢映展一愣,旋即失笑,不轻不重地瞪了这丫头一眼,便对成静抬手道:“那边请。”
成静点头,两人慢慢往另一处去了。谢映棠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头来,对谢映舒道:“我知道外面又开始打仗了,阿兄还是留在洛阳么?”
谢映舒眸子微凉,清淡道:“我是文官,离开洛阳作甚?”
“因为阿兄的武艺,妹妹我是见过的。”谢映棠扬唇粲然一笑,“阿兄若是个将军,想必也是极为厉害的。”
谢映舒敛目不言,只淡淡道:“还啰嗦些什么?阿耶与家家都一番好等。”
谢映棠连忙住嘴,与三郎一同快步走去。
提前一日回门,谢映棠等成静叙话回来,便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谢太尉与奉昭公主坐在上首,闻声一同看来。
谢映棠一眼便看见自己的父母。
生她养她,疼她爱她。
她不由得眼眶shi润。
较之出嫁之日,泪水更为汹涌。
多年来,长公主居公主府,谢太尉住谢府,夫妻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感情渐淡。
她与三郎,早就习惯了两边跑,公主总放不下宗室皇家的骄傲,而谢太尉一路刀山火海而来,心性非同寻常,亦难轻易妥协,也放不下自己所执着的东西。
那偏院里的赵夫人,更是如鲠在喉。
阿耶这么多年来,对公主并非无一丝怜惜之情。
三番四次地想委婉地与她和解,可她态度坚决。
其实,向来骄傲的大长公主秦姣,也不知自己是在坚持些什么。
她看着自己乖巧的小女儿在自己跟前,顾盼间有一丝丈夫的神采,小女儿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提到阿耶之时,也会不由得软了嗓音,就想让她去谢府。
但秦姣,除了与大多宗室切断往来、在谢府尽到自己身为主母的责任之外,却始终未曾迈出那一步。
可如今,女儿出嫁,嫁给了成静。
当年宗室向士族妥协,如今士族又向区区一个成静妥协。
秦姣想,她或许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
她这一回,是第二次与她的丈夫并肩坐着。
第一回 ,是谢映棠出嫁,她看着女儿拜过高堂,笑靥如花。
当时便有些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儿女许多。
秦姣看见女儿有些氤氲的眼眸时,便有些惊了。
她忙对女儿招招手,“棠儿来,让家家看看。”
谢映棠奔了过去,一把抓住母亲的双手,扑倒在母亲的膝头。
母亲的手柔软而温暖,轻轻抚着她后背的漆黑缎发,柔声笑道:“好了,哪有成婚第三日便回娘家哭的?”
谢映棠从母亲膝上抬头,破涕一笑,“女儿这是高兴所致,才一日不见,便特别想念家家。”
她说着,又转头对谢定之唤道:“阿耶。”
谢定之和蔼一笑,对成静招了招手。
成静上前行礼,“岳父。”
谢定之点了点头,抬手抚着胡须,笑道:“我不要你做什么别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无比照顾好棠儿,她若哪里有损伤,我必拿你是问。”
“小婿定会竭尽所能,给棠儿最好的。”成静沉声应道:“今后无论如何,无论世事如何,世人又如何,小婿都不会放开她一丝一毫。”
谢映棠回过头去,美目中水光闪烁,不禁露出一笑。
秦姣抬手抚了抚女儿的脑袋,轻轻叹道:“他这般,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待与父母相见敬茶后,谢映棠便提及了要送父亲、兄长和堂弟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