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啊?”瑕下意识的回道,然后才觉得不对,敛下脸上慌张的神色,说:“没……没有……”
放下手里的筷子,“你难不成还在想着那沐德寺方丈的话?”其实凌渊晟早就注意到了,昨日回来之后,这人的心思就一直不在皇宫,手一直反复摸着那串佛珠。
凌渊晟觉得那串死物刺眼非常。
“没,没有。”
凌渊晟看着那人更加用力的抓着佛珠,嘴里却说着不是,无来由的不悦,“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唬弄朕,看来近些日子朕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才会让你染上后宫妃嫔惯用的恃宠而骄吗?”
知道陛下平常的手段,瑕马上的答道:“瑕没有。”然后便持着筷子紧张的往碗里夹去,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吃得太急不小心呛到了,也只敢连声咳嗽着,涨红了脸都不敢开口求救于陛下。
“喝!”
瑕感受到杯口抵住他的唇,再听到陛下的声音,他连忙张开嘴,并着那杯沿喝下一杯茶,这才舒服了一些。
魏晏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凌渊晟接过,放轻了手力将瑕下巴上的水渍弄去,“如何?”
“好……好很多了。”
因为呛到脸上的晕红还未散去,让瑕一直就属于苍白的脸格外不同,就仿佛……自己刚宠幸完这人的模样。
凌渊晟不否认此时摩挲瑕脸侧是有意乱情迷的神色,眸间染上一抹难以遮掩的谷欠色,魏晏适时的上前,提醒的说:“陛下,一会儿有人觐见。”
瑕不适的微微偏了一点头,听到魏晏的声音才觉得放松了一些,可是等脸上那手停止动作的时候,不明的又感到一抹怅然。
“恩。”略微低沉的回道,手依依不舍的离开,“用膳,慢点吃。”
“诺。”瑕低首回道。
将碗里的菜全部吃掉,瑕才敢放下筷子,安静的坐在原位,等着对面的说话,却不知那对面的人早就离开。
是他吃得太忘我了么?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君子,陛下说让您先回去休息,他今日不会来。”小引子慢条斯理的说,对于主子的失神,误以为主子还在担心着昨日那和尚的诳语,“君子,您如今这般身份,只要还有价值,陛下就不会轻易弃了您,所以对于那方丈(和尚)的批语,您大可不必理会。”
小引子一向不善于安慰人,所以即使话已出口,他也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事不对头,只是难得实话实说。
小引子觉得君子失宠后,继续留于原本园子的可能性最高。陛下虽然没有多余的情爱,但应该还不至于将一直侍于床榻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丢弃于冷宫吧?
“价值?”他有什么价值吗?他从不知道。
不,他知道。
前世他的价值就是可以为老爹献出一具身体,让老爹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可是……在皇宫他的价值是什么?
他想不出来。
小引子没有回答,瑕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我有什么价值?”
小引子依旧没有回答,瑕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手转动着腕上的佛珠,转得越发的勤。
凌渊晟满意的看着手里的药瓶,不掩饰赞赏的对慕阳封说:“慕阳,你终于还是肯为朕制药了。”
慕阳封看着高高在上的人,“陛下,草民再问一次,您真的不会后悔吗?”
“后悔?为何要后悔?这一颗药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到朕跟前,还能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朕为何要后悔?”
“可她是您爱过的人!”慕阳封还记得如今睥睨天下的人第一次动心的人便是那人。
双眼只注视着药瓶中的ye体,良久才移开视线,落在慕阳封身上,“慕阳,到底朕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认为那个人是朕爱过的?”一脚踩于阶梯上,每走下一步吐出一个字,“朕、不、会、爱、任、何、人。”
慕阳封却直接勾起一边的唇角,带着讽刺的说:“是吗?那么君子瑕呢?他的利用价值早就用得七七八八,若是以往,这人已经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没有他的允许,即使是阎王都无法从他手中夺走。眸子里尽是森冷的寒意,可是出口的却是:“慕阳,朕有何用意还轮不到你来揣测。”把手里的药瓶放回慕阳封手里,“即使你与朕一起长大,即使你的父亲是——朕的皇叔。”
提起那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的两个字,慕阳封咬着唇rou,听着凌渊晟继续说:“皇叔当日放弃自己的身份,甘愿做一个平民,当时的朕无能为力,但是朕从未忘记过你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朕的堂弟。不过你别忘记朕除了是你的堂兄,还是凌国的帝王!”
所以这些年来他的放肆都被包容着,他一次次的质疑陛下,一次次的违逆,一次次的以下犯下,都是陛下念在他的父亲,念在他们的情谊。
可一旦这些东西触到了某些忌讳,就会变成一张催命符。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一章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