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让刘叔开车去C大。”
“让刘叔把车听到北门。”
一想到这个电话,周最就有些头疼。还不知道到时候该找什么理由让徐长安去见自家大哥。
——
徐长安等了几分钟,周最就下楼了。他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背着一只藏蓝色的双肩包,白色的短款羽绒服衬得他肤色更加白净。
她注意到他还围了围巾。还是之前她买给霍霆的那条格纹围巾,后面送给了他。以他的家境,他肯定不缺围巾,可不知为何他还围着这条。
“走吧长安。”周最自然地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行李箱,“我大哥的司机在北门等我们。”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徐长安刚磕了膝盖,走得有点慢。
他们刚到北门,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就适时停在脚边。
周最冲她咧嘴一笑,“来的真及时。”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约摸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黑,长相淳朴。
这是周望的司机刘叔。他朝周最走过去,笑着说:“二少爷,上车吧。”
“辛苦了刘叔。”周最把行李箱拿给他。
“有啥好辛苦的。”刘叔看向徐长安,“上车吧姑娘。”
徐长安礼貌地说:“谢谢您。”
刘叔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就出发了。
“刘叔,我们赶时间,麻烦您开快点。”周最说。
“我晓得的二少爷,大少爷都跟我说了,只要路上不堵车,天黑之前铁定能到青陵。”刘叔一手打着方向盘,气定神闲地说。
车窗外的建筑一闪而过,幻化成一帧帧模糊的剪影。知道自己已经在路上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落下了。
她掏出手机又给赵阿姨打了一遍电话,让她务必要在医院看着母亲,等她回去。
赵阿姨:“长安你路上注意安全。要跟你妈妈说话吗?”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了。”
“怎么不跟阿姨说话?”周最扭头问她。
“省得她担心。她要是知道我这么火急火燎赶回去,她指定会很担心的。”徐长安揉了揉膝盖,疼得她倒吸一口寒气。
“你膝盖怎么了?”周最视线下滑,看向她右腿膝盖处,她手揉过的地方。
“刚磕了一下。”她原本盖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移开,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说:“没大碍的。”
“我看看。”
“真不严重。”
“我看看。”少年很坚持,丝毫不容置喙,“手移开。”
徐长安无奈之下只好把手移开,把右腿朝他那个方向伸过去一点距离。
周最侧了侧上半身,低头,伸手慢慢挽起她的裤腿。
她穿的是紧身的打底裤。裤子贴身,又很有弹性。挽起裤腿委实费了点劲儿。
裤腿往上被挽起来,周最最先看到的不是徐长安受伤的膝盖,而是她的整条小腿。
出人意料的,她的小腿上有一大片狭长的伤疤,长长窄窄的形状,宽度目测有好几厘米。
那伤疤不像上了年头,看上去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受的伤。
他的心尖狠狠一颤,继而往下一沉。来不及细想,他迅速又将裤腿往膝盖上面掀了掀。
越往上,暴露的皮肤越多,那条伤疤的完整面貌也逐渐呈现。从小腿一直往上延伸,膝盖以上全部都是。估计大腿上也有。
那么长的伤疤,密密麻麻都是痕迹,裸。露而狰狞。看的人都觉得心惊rou跳,更何况是当事人。
徐长安一把摁住周最的手,淡淡地说:“别掀了,一整条腿都是,左腿也有。”
那么清淡的语气,毫无波澜。俨然早就习以为常了。
女孩子那么爱美。他都能想象得到她到底经过了多少次的歇斯底里过后才能做到今日的波澜不惊,坦然顺遂。
周最的一双手顿时僵在原地,指尖发颤,不知所措。
难怪她总是穿长裙,从来不露腿。他当真就傻傻地以为她仅仅只是喜欢穿裙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不再流淌。彼此僵持静默,一言不发。
“抱歉。”良久之后他才冒出这么两个字,“我看看你的膝盖。”
有关她腿上的伤疤,却一个字都没问。
徐长安感激他的缄默。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向人吐露那段过往的准备。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他低头察看徐长安的膝盖。她的膝盖破了皮,渗着红血丝,淤青一片。
“刘叔,车里有药箱吗?”少年吸了吸鼻子,扬声问。
“有的,我给你拿。”刘叔转手就给周最递了只小小的药箱。
周最打开药箱,取出棉签和碘酒给她处理伤口。
“撞哪儿了?”周最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胸腔堵得厉害,鼻头酸涩难耐。
徐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