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再站一次,我这双腿就该废了。”
沈湛被她逗笑,“今天的晚会这么成功,我估摸着谢老是不会放弃你这棵好苗子的,还得继续培养你。”
徐长安:“……”
“千万别,还是让小九去扛大梁吧。”
“以前和忘言一起主持的时候,我还能当片绿叶衬衬红花。可今天和你主持,我就彻底变成狗尾巴草了,底下这群人都不带看我一眼的。”沈师兄狠狠地抹了把辛酸泪。
徐长安:“……”
“师兄你真是会说笑。”徐长安忍俊不禁。
她笑起来一双眼睛眯成缝,像是两道弯月,甜美灵动,楚楚动人。晕暖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五官说不出的Jing致,一笔一划,勾勒完美。
很多人其实都抵挡不住徐美人的笑,沈湛看到她笑,一时之间也有些恍神。
“挺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他自然地开口,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老朋友。
说实话,徐长安和这位师兄并不怎么熟,因为付忘言的关系,只是私下和他打过几次照面而已。
虽说不熟,可人家本着师兄照顾师妹的由头提出送她回寝室,倒也无可厚非。可惜她并不会领这情。
拜她这张脸所赐,从幼儿园开始就有不少男生围着她打转。日子久了,见得人多了,自然就很容易分辨出这些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麻烦师兄了,我约了室友吃夜宵,她马上就过来找我了。”女孩笑容Jing致,拒绝的话说得委婉,滴水不漏。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沈湛多么有眼力劲儿的人,知道她是婉言相拒,自然不会再勉强。
沈湛前脚离开,徐长安后脚就走出了霓裳宫。
金秋九月,白天燥热。夜晚倒是清爽,凉风丝丝缕缕环绕在四周。
脚实在是痛,没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直接坐到了花坛边,低头把高跟鞋给脱了。
鞋子磨脚,后脚跟已经破了皮,渗出点点血丝,一阵阵刺痛。她的手都不敢去碰。
坐了一会儿,她打算回寝室了。刚把脚伸进鞋里,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心里躺着一只小巧的创口贴。
惊诧万分,心跳顿时漏了半拍。骤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男生的脸。
她还不知道,她和周最磕磕绊绊的五年就是从这只创口贴开始的。
——
夜色清幽宁静,花坛边立着一盏汉白玉路灯,灯柱笔直,狭长的影子斜斜投射在地面之上。昏黄古旧的灯光静悄悄地从左手边射出,光束里一颗颗细小的尘埃在悬浮。
即便借助这一小捧光束,徐长安也没能看清男生的长相。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尤其低,大半张脸都藏在Yin影里,根本就看不真切。
他径直将手往她面前伸了伸,“给你的。”
那个声音很低,略带粗嘎,不是那么好听,却足以让人过耳不忘。
在她的记忆里,她没听过这个声音。很显然这是个陌生人。
“不用了。”她没伸手去接,面带微笑,声音又细又软,“不太严重的。”
属于徐长安式的温柔,甚至连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得太重。
她是青陵人,语调里总带着那么点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和绵绸。
从小到大,这样的“雪中送炭”她过去遇见过不少。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或许她就是一个寡情薄意之人,她从不相信这世间会有那么多不计得失的好意,大部分的好意背后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更何况还来自于一个陌生人。
见她不收,男孩垂在一侧的左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右手悬在半空中,有些许僵硬。
第一次被人拒绝,惊诧竟然多过尴尬。
灯光照到少年的手心里,那只手很漂亮,手指长而细,手心的皮肤白皙红润。创口贴静悄悄地躺在他手里,看上去显得有些突兀。
“给你的。”男孩的左手握成拳头,固执地又将右手往徐长安面前一递,言语里颇有那么一股豪气,“不用客气。”
徐长安:“……”
徐美人无语死了,心想她真不是客气呀!这么赤。裸。裸的拒绝都看不出来吗?
“真不必了。”她好脾气的笑了笑,音色温柔,“就破了点皮,不碍事的。”
可男孩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拒绝,非常固执地把创口贴往她手里一塞,“我看到你在皱眉,说明你觉得痛。既然痛那就贴上。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何况你还要从这里走到女生宿舍,很远的。”
徐长安:“……”
有理有据,让人想拒绝都难。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高跟鞋磨脚,徐长安的脚后跟已经完全破了皮,实在太疼了。她还要穿着磨脚的高跟鞋回寝室。霓裳宫和女生宿舍可是隔了大半个校区。
“谢谢你啊!”言至于此,再推辞,只会显得矫情。
她微微一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