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攥着裙角,憋出一口气,“我要你说话。”
“小枝,是我要他瞒着你的,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宋樱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很快抽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梨枝走到了陆犹的面前,抬起头跟他讲话,“我在问你。”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什么事都和你说,你却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眼眶毫无预兆地被打shi。
四目相对,有什么悄然无声撕开一道口子,愤怒、苦涩、嘲讽不争气地淹没了整个心间。
陆犹想要帮她擦眼泪。
“你别碰我。”冷静到陌生的声音阻断了他。
梨枝不停地后退,视线从陆犹身上划到陆长风身上,最后落到眼中泛着泪花的宋樱身上,她用手背挡着脸,眼角泛起一层shi润,闭上了眼睛,滚烫地泪珠顺着下颌线划过。
“小枝……”宋樱出声。
梨枝很快平复下来,她抬起下颌,眉宇间即是疏远又是厌恶。
“陆夫人,请不要这样叫我,也别再说你是我母亲这样的话,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也不太需要。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其实我是个很小心眼的人,背叛我、抛弃我、欺骗过我的人,我会记一辈子。”
“梨枝,别说了。”苏严看不下去,他最清楚不过自己的女儿,此刻是在强撑,“梨青把东西收一下,我们走。”
梨青利落地收好东西,上前握住了梨枝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拍了拍她的背,“我们回家。”
她的脸埋在梨青的胸口,没人看见,不需要再伪装,这是世间上最温暖的港湾。
不受控制的,眼泪无声地哗哗地往下淌,她咬着唇,克制着不出声音。
路过门口的时候,她稍微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伫立的人,他垂着眸子,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一部分,看不太清神色,
但她知道,他在难过。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巴巴地凑上去哄他。
可是她也很难过,又有谁来哄她呢?
-
回到家,梨枝待在卧室里,没有出去过。
她在回想自己和陆犹的每一点滴,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她的?
他对她的好到底是因为她是梨枝,还是因为她是宋樱的女儿。
没人知道。
她有多难过。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却偏偏……
越想越嘲讽,她狠心删掉了和陆犹的一切联系方式。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
半夜的时候,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电闪雷鸣,一道白光惊醒了床上的人。
梨枝刚进入浅眠状态,这回儿被吵醒了,睡意全跑掉了。
有点烦。
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拉窗帘,视线不经意地被窗外的景拉了过去。
她家的位置可以俯瞰整座沪江城,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压下来似的,整座城市被大雨倾倒,雷电似乎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里也一样。
梨枝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有人正在和她一样看着这场雨。
云顶庄园外,一道修长的身影孑然独立在雨中,雨水打shi了他的黑发,顺着耳根流淌进衣服里,浑身shi透,可他依然像一块雕塑站在那。他很白,身上有散发着干净的冷冽感,远远看着就像是雨中的月亮。
数不清多少时间,他都没有动过。
哪怕背脊挺得直直的,仍然让人害怕这雨在下一刻打倒他。
“唉,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保卫室里,保安大叔睡了一觉醒来,看着他的身影不禁心生怜惜。
梨总和苏总早就拒绝他了,他却执拗地等在外面。
雨刚下的时候,大叔给了他一把伞,被他给拒绝了。
他根本就是在自虐。
“邵景言,我看你就是欠虐。”梨枝捏了捏拳头,转了转脖子,双眼凶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许是被打过一次,身体不自觉有了反应,邵景言向后缩了缩。片刻,想到了什么,做了好大的决定,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对着梨枝说道:“来吧,微微,如果打我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
梨枝看着眼前大脸,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正准备出手将其打成猪头,一道声音阻止了梨枝的动作。
“哎哟,我说微微这么着急叫我来呢,原来这里在上映苦情戏呢,不错不错,我来的可真巧。”一听到这酥软人心、娇柔又刻薄的声调,带着轻轻地调笑,便知是banana来了。
?Banana碎步走到了邵景言的跟前,表情纠结地看了看邵景言的尊容,立马用帕子捂了捂鼻,一脸嫌弃地说道:“麻烦您买个镜子照照自己,眼角的眼屎都闹自杀要掉下来了,黑头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