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图、昭晏三方势力将联合摧毁沭阳这座隐匿在江湖中的桃源城。在天下的传言中,三方势力将以决战的名义汇聚在此,而沭阳则会被战事波及,胜利的那一方也会以肃清的方式屠城,然后由一人背下这沭阳城数万条性命的血债。”
“谁来背负呢?莲灯嘛,我舍不得;您是长辈,我尊重您,也不行;所以,只能是剩下那位了。”
城主跪在地上,又吐了一口血。
“城主!”邢墨走上前去将他扶住,可屋外的哨声又是连着好几声急促地响起。
忽然,哨声断裂,城主喷出一大口青黑的血。
他痛苦地抬手,抓住邢墨的手,神色狰狞可怖,只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邢墨耳边说了一个字——逃。
叶莲灯颓然地跌坐下来。
一是因为毒发,她完全没了力气;二是因为又一个人因她而死,连城主也死了。
她明明已经放下了莲谷时的杀戮,为什么还是还是有无数人要因她而死?!
邢墨也已怒不可遏,快如闪电般地冲上前去,狠命朝宁绝发起攻击。
宁绝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邢墨看似愤怒,但他的一招一式都相当冷静沉着。
宁绝轻敌,很快被他划伤了一剑,便也开始认真起来。
邢墨虽然伤势不重,但是激战之后,并不能发挥到最佳状态。
他本以为宁绝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皇族子弟,但和经历过严酷训练的自己对决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们缠斗了许久,每一击都是朝彼此的要害击去,但依然分不出胜负。
宁绝似是没了耐心,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忽然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急什么!这种毒最多一刻,便会毒发!”
殿外有声音回应。
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是个女声,声音太过沙哑,说话的时候像是喉咙被人撕扯着一般费力。
那个声音缓缓走近,一边走,一边数数。
“一。”
“二。”
“三。”
忽然,邢墨的心头似乎被什么狠狠噬咬了一下,动作一滞。
宁绝当即朝着邢墨的肩部狠狠一刺,然后他看了一眼满眼震悚的叶莲灯,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去。
邢墨重重撞击在柱子上,落在地上时感觉天翻地覆,看着叶莲灯的方向正想安慰她不要担心,却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宁绝走了过来,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肩上,依旧是看着叶莲灯,笑得极其绚烂。
“莲灯啊,你一定很好奇他为什么会中毒对不对?你在莲谷长大,对寻常的毒物有一定的免疫,所以对付你,那些淬在刀刃上的毒是没有用的,但对于他,却很有用。”
邢墨痛极,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脚想要挪开,却换来了更加重的一脚。
他咬着牙关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茶和酒里下毒?”
这一次,回答的却不是宁绝,而是方才大殿外传来的声音。
“不是所有人都有让我用毒的价值。”
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显得Yin狠而恶毒,对于宁绝来说必然是个很好的帮手。
光听声音,叶莲灯绝对没有想到来人是谁。
可看到来人脸的那一刻,叶莲灯几乎崩溃。
居然是苏静玄,居然是被自己救了的苏静玄,被她当作挚友的苏静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她甚至猜到了她是众生苦的叛逃弟子。
但她从没有怀疑她的动机,依然选择相信她。
心头百感交集,可说出口却只有两个字。
“是你!”
苏静玄在她面前蹲下,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她替她撩了一下她鬓边垂落的头发,语调诡异,声音十分沙哑:“我叫慕容涵秋,记住这个名字。”
叶莲灯气得颤抖,但是身体无力,她无处闪躲。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算计,你早就和宁绝谋划好了?”
邢墨以为慕容涵秋要对她做什么,慌忙之下大喊了她的名字,却又被重重地踩了一脚。
他忍受着心口的剧痛,完全动弹不得。
“是啊。”慕容涵秋回答叶莲灯,语调近乎叹息,“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不忍看当前的景象,她的牙关因为悔恨和愤怒而颤抖,艰难地问:“为什么?”
“想知道吗?要怪就怪你是莲谷人!”
说完,她起身,拿过叶莲灯的刃雪,一边朝邢墨那里走,一边道:“今日会成为你的噩梦,这不能怪任何人,噩梦的源头是你自己。若你从来没有出生,并不会经受这些痛苦,但你既已活着,便没有死的权利。”
说完,她不再看叶莲灯,走到邢墨身边让宁绝退开,俯视着邢墨嗤笑地看着他。
随即,她连连挥舞了几下刃雪,轻易地将邢墨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