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下的,若不想两国敌对,大当家最好向朝廷与达靼解释清楚。”
这也是秋荻要两军罢战的原因。如果凶手死了,亦无人证,燕重锦和楚清的责任可就大了。
“俺杀的是鞑子,没有错,凭啥要给他们解释?!”金眼雕冷笑道,“公主根本是想用俺和兄弟们的脑袋平息两位君主的火气吧?”
“是有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秋荻也讥讽地一笑,“你们对鞑子同仇敌忾,却因匹夫之怒引得两国交战,令塞外关中生灵涂炭!居然还敢做不敢当,你们可真是响马屯的好汉啊!”
金眼雕被她噎得一时无话,气得将刀架在了秋荻的颈子上,威胁道:“让他们退兵!”
楚清大惊失色:“秋荻!”
“放肆!快放开长公主!”燕重锦掏出了枪,却不敢瞄准。就算他能一举击杀寇首,秋荻也难免被其他贼人所伤。
“大当家动手好了。”秋荻缓缓闭上眼,“本宫和达靼王子一同死了,再将尔等人头奉上,达靼王才没有兴兵的理由。”
“你,你这女人......真他娘地够狠!”金眼雕犹豫了一番,将手里的刀放下了。
“俺没啥本事,却也不至于连个女人都不如。不就一颗脑袋么?多大点事儿。你放兄弟们走,俺跟你们去领罪!”
秋荻勾起嘴角,知道自己赌赢了。
“大哥,我们不走!”
“俺也不走!”
“就是啊大当家!”二当家哭道,“咱一块剁得鞑子,凭啥你一个人顶罪?!”
“让你们滚就滚,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金眼雕轰了一阵,还是没人动弹。
燕重锦并不想放过这些喽啰。毕竟死的是达靼王储和一众使节,淳国这边只交一颗脑袋诚意不够。而且......这件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他沉声道:“尔等杀掠日久,作恶多端,本侯就算将你们就地处决也没一个冤枉。既然你们兄弟情深,不如就一起上路。先随本侯回东都候审,最终的处置,由圣上决断。”
金眼雕不甘地道:“那鞑子是不是肯定不会打来了?别到时候...我们一大帮都白死了。”
“此事未有可知。朝廷会先试探达靼的态度。如果对方愿意息事宁人自是好的,如果执意兴兵......本侯可以作保,你们一个也死不了。”
“真的?”一群沙匪眼睛一亮,皆抬起头望向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废话,两国都打起来了,他何必再用淳人的脑袋请罪?燕重锦笑道:“既然你们喜欢杀鞑子,我自有地方让你们一展抱负。”
这些响马熟悉大漠环境,又凶悍好斗视鞑如仇。若真到了两兵交战的危难之际,不妨让这群人将功补罪。
他说得隐晦,糙汉们皆有点反应不过来。秋荻一推金眼雕:“还不快谢恩?!燕侯这是给你们铺生路呢!”
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弃刀跪地,齐声高呼:“谢谢侯爷!”
尽百名沙匪们被捆缚起来,由燕字军押回了营地。近距离看到金眼雕那双独特的金瞳,燕重锦才认出对方。
这不是他麾下的金鹰吗?曾经和楚清齐名的塞北悍将,怎么这一世却跑来当沙匪了?
他识得对方,对方却不认识他。金眼雕不自在地梗着脖子道:“俺说侯爷,你总看俺干什么?俺又不是花姑娘。”
燕重锦:“......”
某人五花大绑地蹲在地上,扬着一脸大胡子,特欠揍地问道:“俺是不是很帅?”
燕重锦缓缓转过头,吩咐某人:“楚清,这小子交给你调教了。”
“是!”
燕重锦走出帅帐,全然不理会身后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径自来到了秋荻的帐前。
“下官打扰,不知长公主可安歇了?”
“尚未歇息,燕侯爷请进。”
燕重锦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颗小青丸,服过之后才敢入帐。
“今日让公主受惊,令达靼王子惨死,皆是下官考虑不周。长公主放心,一切罪责由我承担,皇上不会怪罪楚清。”燕重锦先给对方安了颗定心丸,随即又道,“只不过,此次意外也算一个契机,不知道长公主是否愿意抓住?”
秋荻不解地道:“什么契机?”
“您如果就这样回东都,回去之后还是皇女。就算这次没嫁成,也还会有下次。”燕重锦暗示道,“如果公主愿意,可以和楚清留在塞北。后面的事,下官来安排。”
秋荻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的确是一个甩脱公主身份的绝佳机会,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和楚清长相厮守,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的么?
“可我若以失踪之名脱身,陛下定会生疑,对你太不利了。”
“下官没打算瞒皇上,此事也不可能瞒得住。公主和楚清的事他一直知道,待我解释之后,他应当也能理解。”
“他是能理解我和楚清,可未必能理解你。”秋荻担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