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突然惊呼道,“侯爷小心!”
他刚喊出口时,池寒已经感应到背后袭来的杀气,下意识想侧身躲避,可念及自己躲开了倒霉的就是梁笙,便硬生运气抗住了后方的攻击。
尖利的鱼叉隔空刺来,狠狠扎入了他的背,梁笙不禁骇然:“池寒!你怎么样?!”
“无事。”池寒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凛冽地转过头,望着一众偷袭他的水手。
“侯爷,别怪小的们手黑。我们也是有妻有儿的人,不想就这么干等死。”对方面色狠厉地道,“强者生,弱者亡,是海上的规矩。您非要倒行逆施,护着一群羔羊,就得有被群狼攻击的觉悟。”
“强者生弱者亡是吧?”池寒冷笑一声,扬手放出五道银镖,顷刻穿透了对面五人的喉咙,“和你们比,我算强者吧?”
队友扑街得太快,以至于剩下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他们也看出池寒是强弩之末,只要杀掉对方,这艘艇就是他们的了,当即呼喝着围攻过来。
“池侯爷!侯爷!”客商们纷纷扒在船沿,看着池寒负伤和众敌战在一起,无不心惊胆颤。可他们连个会水的都没有,急得跳脚也帮不上忙。
海水里渐渐弥漫起血腥味,很快又有鲨鱼游近过来。
石冰雁一边用船桨拍击水面,一边大声提醒:“池寒,小心,有鲨鱼来了!”
澹台烨也听出情况不妙,唤道:“泼妇,过来。”
“干嘛?我忙着呢。”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澹台烨不耐烦地道,“船上的食物里有没有鱼?”
石冰雁回头看了一眼,答道:“有啊,最多的就是咸鱼。”
“鲛鲨活在海里,爱吃的是鱼不是人,你们扔些鱼下去,把它们引开。”澹台烨说完又叮嘱道,“最好沾上血,往那群水手头上扔......”哼,敢说他是一无是处的瘫子,就让他们尝尝瘫子的厉害好了。
“啧,你果然够坏,不过这回坏对了。”石冰雁难得夸了他一句,立即招呼着众人搬鱼。
池寒一连杀了十人,飞镖耗尽,背后血流如注,已经支撑不住了。
水手们见状,不禁心下窃喜,正要一拥而上,却被船上的人用咸鱼砸了个劈头盖脸。
“一群蠢货!你们以为靠几条咸鱼就能打过我们么?!”
石冰雁叉腰笑道:“咸鱼是不行,鲨鱼行。”
“你说什...啊!!”水手惨叫一声,瞬间被猎食者拖下了海。
澹台烨的猜测是对的,这群鲨鱼啃了半天人类尸体,早就变得不再饥饿,甚至开始挑食了。除非吃到对胃口的鱼rou,否则不会轻易发动攻击。而一但攻击起来,人和鱼的气味混在一起,它们也分不清楚,自然是逮谁咬谁。吃到鱼算中奖,吃到人也不亏。
水手们纷纷遭殃,凄厉的惨叫声在船周围此起彼伏,海面很快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
商客们趁机将昏迷过去的池寒拽上船,七手八脚地帮他治伤止血。
鱼叉带着倒刺,一拔出来就是连皮带rou的,粘稠的热血顷刻从伤口涌了出来。
石冰雁将门出身,对包扎外伤尚有几分经验,立即用衣服压住伤口,解下腰带包扎好。看到血止住了,她才拍了拍池寒的脸,唤道:“醒醒,醒一醒!”
“停......停!别,别打了。”池寒被她的巴掌扇醒,惨兮兮地捂着脸,看了看周围,“大伙儿都没事吧?”
梁笙道:“托侯爷的福,我们都没事。”
池寒放下心来,瞬间又闭上了眼。
“喂喂!你别睡!”石冰雁拍着他的脸喊道。
“冰雁,你别急。”梁笙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他可能是在海里泡得太久,身上太冷,外加失血过多才昏过去了,先找点厚实的干衣服给他保暖吧。”
船上每人都贡献出一件衣物,将池寒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石冰雁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皱眉道:“不行,他在发热,得赶快用药医治。”
“茫茫大海,上哪儿寻医问药?”梁笙张目四望,忽然一愣,伸出手指望前方,“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抬首,看着远处的亮点发怔,直到那点光辉接近,终于有人认出了战舰的轮廓。
“老天爷,是船!有船向我们驶过来了!”
“真的是船,我们得救了!”所有人都欢呼地跳起来,挥舞着手上的衣服,大声呼救。
驶来的船不是旁的,正是临阵脱逃的柳家战舰。
水师都统柳卫德正在柁楼里来回踱步,心焦气燥地冲部下大发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拖着我们走?!”
属下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都统,卑职也不清楚,似乎......似乎是一只巨大的海兽......”
“海兽?”柳卫德震惊了。多大个头的家伙才能撼动这艘巨舰?而且还能在逆风逆流的情况下游得飞快?
“老兵说可能是巨鲸,但那东西从不浮出水面,只在海下推着龙骨走。咱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