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低哑。
柳安安眨了眨眼:“什么册子……啊!”
她想起来了。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徐女官夹杂在衣服中送来的小册子,陛下很是嫌弃,要自己抄录一份给她。
但是打开来看,里面都是很生涩的文字,读都读不懂,从此以后就收起来压在枕头下面。
后来让郡青还是玲珑收了起来,她再也没有打开翻看过第二次。
之后褚余从来没有提起此事,她早就忘得没有影子了,这么猛然地提及,柳安安忍不住心虚。
“咳……那个册子呀。”柳安安不住眨着眼,心虚在眼底清晰地一眼可见,“就,就收起来了呀。”
褚余看着好笑,搂着她的手忍不住在她下巴勾了勾。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学?”
柳安安老老实实摇头。
“……没有。”
她只看了一页,生涩的文字实在是读不进去。
哪怕褚余的字迹再好看,她也不想看呀。
前脚刚说了,她要让自己用心学,后脚就让褚余发现她不学无术,这可不行。
柳安安立即给自己开脱找借口。
“陛下写的册子固然是好的,但是我学识尚浅,看不懂陛下的文字,一个人研究来研究去,还是不行,又不敢打扰陛下的清静,所以就放下了。”
这么一句话,褚余就敢断定她肯定没有翻到后页去。
前面怕吓到她,专门从起始讲起这种事情的自然规律Yin阳调和,没想到,她却只把这个册子当做了学术册子,读不进去。
“一个人研究不通无妨,不是有我吗?往后我陪着你练,这样学起来,比用册子学更快些。”
柳安安立即说道:“那就麻烦陛下了。”
褚余嘴角一勾。
“谈何麻烦,为你教学此事,本是我的分内之事。”
“想学吗?”
褚余忽地问。
柳安安想了想。
“太晚了,灯都熄了,明日吧……不,还是等陛下忙朝政都忙结束了,再为我这种小事来费心吧。”
柳安安自觉很替褚余着想。
这话让褚余听了,他转念一想。
的确也是如此。
如今朝政事这么多,他的确无暇分心一点一点慢慢教她。且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只怕他自制力也难以后继有力。
如此一来,反而不好。
倒不如等这些麻烦事都处理妥当,也把小姑娘再养大一点,刚刚好。
“曾御医新开的药,可一直在用?”
柳安安皱起了眉头。
曾御医那边新给她开的,是打着凝神名义的补药,与之前的药不太一样,喝起来唯一一样的就是苦。
“……在用。”
柳安安忍不住问:“陛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一直喝药?从夏日里喝到现在了,足足半年。”
是药三分毒,她喝了半年的药,每隔两个月就要让曾御医来给她拔毒一次,也是折磨。
褚余随口说道:“不过是调理你身子骨的药。”
小姑娘之前太弱,这么大半年养下来,大了一岁,身子也长开了些。用药调理着,身子骨才能好些。
毕竟以后若是有子嗣之事,她的身子越好,对她的影响越小。
褚余忽地抱紧了她。
“你要听我的话,乖乖喝药,养好身子,知道吗?”
他家小姑娘一定要是身子骨最健康的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平安。
绝对不能……像是二十二年前的雪夜,重蹈他母亲的覆辙。
柳安安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从褚余身上而来的一股忧伤。
她不知道怎么地,心中跟着紧了紧。
她反手抱着褚余。
“陛下放心,我一直有在乖乖喝药。”
她还故意说道:“除了安胎药。”
褚余果然被她这话逗了。
“你若想喝,过一两年,让你喝个够。”
柳安安反应不过来,还真的点头。
“那要让曾御医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样才不苦。”
褚余睡不着了。
怀中的小姑娘太乖。这一夜,总像是要给他一点什么才好。
“你年满十六,过了年,就十七?”
褚余故意这么给她算大一岁。
小姑娘生辰在年底,过了年说是多一岁,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平空添一岁。
只能说是虚十七,起码也要再过半年,才能说她十七岁虚十八的话。
谁知柳安安还真跟他这个方式来算。
“我满了十六了,那么我就是虚十七岁,过了年,我就虚十八。”
柳安安认认真真算着。
这么来算,虚岁大了足足一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