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
“说到底,长公主也不敢蒙害陛下半分,她自己心中也有分寸的。”
“容易犯困的药材……”柳安安想到这里,抱着水杯拧着眉问,“勤政殿里,只有暖阁那张榻可以容人休憩。泉合长公主是不是……”
郡青点着头,肯定了柳安安的想法。
“回禀美人,是。”
“长公主应该是打着想要让陛下犯困,等陛下去暖阁休憩时,由陈馨儿姑娘服侍陛下的主意。但是从一开始,就让陛下发现了端倪。长公主当场坦诚。”
“但是陈馨儿姑娘并不知道,她藏在暖阁的床榻上时,等着陛下,还悄悄地……”郡青说到这里,面有难色,支支吾吾不肯往下说了。
柳安安听到这里,心都提起来了。
“你说呀!”
她催促道。
郡青无奈:“奴婢是怕说出来,脏了美人的耳朵。”
柳安安这么一听就更好奇了。
她真的不知道,陈馨儿姑娘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郡青都说出这种话来。
郡青犹豫再三,压低了声音。
“回禀美人,陈馨儿姑娘,趁着暖阁没人时,脱光了衣裳。”
柳安安听得震惊。
“脱……脱光了?”
她瞠目结舌,说话都不利落:“她,她到底,就这么……脱了?脱了?”
脱光了???
柳安安已经停止了思考,半天不能理解这个事情的发展。
陈馨儿姑娘,居然能这么胆大吗?
柳安安满脸的震惊。
郡青比她好不到那里去,一脸苦笑:“陈姑娘,似乎是下了决心,要一举成败。为此真的豁出去了许多。”
柳安安这会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陈姑娘这个豪爽的脱光给吸引了,半天,只挤出了一句话:“……陈姑娘,奇女子也。”
郡青干咳了声,赶紧把话题带回来。
“陈姑娘是很豁的出去。但是很不巧的是,陛下根本不吃这套。从长公主那儿得知后,陛下去了暖阁,发现藏在床榻上的陈姑娘。陈姑娘若是被迫的,倒也罢了。偏偏陈姑娘也有心攀附,主动献媚。”
“陛下看见陈姑娘就恼怒了,直接一剑刺死了她。”
柳安安听完之后,发出了第一个问题。
“陛下杀她,是不是因为她脱光了?”
这个问题问的郡青也无法回答。
“这个……奴婢不敢揣测圣意。”
柳安安本以为,会发生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在陈姑娘豪放的在勤政殿的暖阁脱光这件事上,都被映衬的黯淡无光。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姑娘。
或许陛下杀她,真的不是单单只是因为想杀人了。
柳安安放下水杯,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害怕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本来她还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现在想一想,她是绝对不会在陛下面前脱光的,所以,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被杀。
只能说,陈姑娘时运不济,如果她不脱衣服,说不定能活下来。
“这件事刚发生,陛下就立即派人来元晨殿,提醒所有宫人,严令禁止任何人将此事透露给美人。就是怕宫中死了人,美人会害怕。”
郡青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柳安安的神情。
比起刚刚进来时,这会儿柳安安已经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眼神也灵动多了。
想必是已经从惊吓中走了出来。
郡青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说道哪一句,让她想明白的。
“哦……”
柳安安点了点头。
其实害怕是真的会有。就在之前,她甚至会怕自己会不会也是就这么,随意被杀掉了。
在跟着陛下的大半年时间里,前几个月,天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在陛下身边跌跌撞撞了这么大半年的时间,柳安安隐隐约约觉着,陛下应该是不会杀她的。
有了这一层心里保障,她在暴君跟前放肆多了。敢笑敢闹,还敢发小脾气。
这种的日子处得久了,就险些忘了陛下曾经的危险。
或许不能说是曾经,他一直都很危险,只是在她面前,这份危险被暂时收了起来,让她看不见。
却随时存在,如影随形。
陈馨儿姑娘的死,也算是给她敲了一记警钟。
虽然陛下不会杀她,但是她在陛下身边,好像不是真的应该可以放心的。
没有足够可以让她放心的感觉。
柳安安刚听了这种消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暴君,索性让郡青去勤政殿说,她今日不舒服想早睡,请陛下去安晨殿就寝。
柳安安又做了噩梦。
梦中死了许多人。
她没有死,但是她在梦中一直都是揪着心,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