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安心能在宫中,陪伴在淑太妃跟前撒娇。
出嫁三年有余,就在京城,也不能回宫看过自己的母亲一次,泉合长公主的日子,可能是有些难过。
柳安安说完这些,想应该能让泉合长公主心中好些,抬眸一看,却见泉合长公主的表情越来越微妙。
她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偏说不出口,抱着牛ru杯一口喝了,摩挲着空杯子,斟酌语气:“陛下在小嫂嫂面前,已经是十分的好了。小嫂嫂嫁过来的时间短,想来是不知道陛下当年的行事的。”
泉合长公主压低了声音。
“我说来是陛下的妹妹,实际上也没见过几次。只知道,陛下从少时就离开宫中,每次回宫时,所有的兄妹都很怕他。”
泉合长公主斟酌着语气:“陛下从小就不怎么和人亲近,少年时的他,更是冷冰冰的,他也没有怎么把我们当做兄妹,见了谁都是陌生人。哪怕是……父皇。”
说道这里,泉合长公主有些迟疑,小心翼翼扫了柳安安一眼。见她却听得认真,索性又说了下去。
“陛下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我与陛下兄妹十多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能让陛下放在眼中。”
“我听说,陛下的勤政殿,是一直允许小嫂嫂去的吧?”泉合长公主羡慕道,“我少时,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女儿,都不可入勤政殿的。”
柳安安摸了摸鼻尖。
勤政殿。
是的,她几乎是对勤政殿畅通无阻的。
上一次她在勤政殿去时,还在暴君的长案上看见有臣子提出,后妃常常往来勤政殿有背规矩。
上面是暴君一支红笔画的大大的叉。
似乎许多人对她能随意进出勤政殿都有着很大的意见,但是暴君从来没有因此来要求她不要再去勤政殿。
允许的指令是他给的,他就从来不会因为旁人的任何言语来动摇自己的决定。
“这一点上,就足以证明小嫂嫂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
泉合长公主黯然道:“就连陛下这么素日里冷淡的人,都能对小嫂嫂关爱有加,我就不一样了,我嫁的夫君,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柳安安没好意思接话。
泉合长公主抱怨自己的夫君,那是她自己的家事,她可以抱怨,但是柳安安若是接话了,岂不是对泉合长公主的家事指手画脚?
这样太不礼貌了。
柳安安只能报以礼貌的沉默。
泉合长公主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柳安安的接话,抿着嘴,无奈自己继续说道:“想来母妃也告诉过小嫂嫂,我嫁的,是曾经闻元帅的部下,前些年被封了将军的李路。”
柳安安心想,她只知道长公主嫁了个将军,似乎年纪还要大许多,旁的就不知道了。
“我下嫁时,我夫君都已经年过三十,且家中有个已经病故的原配,留下了一个嫡子一个嫡女。我一个公主,过了门就做了后娘。”泉合长公主苦笑,“偏我不是什么受宠的公主,背后没有父兄撑腰,李家欺我良多。”
居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柳安安听得也有些惋惜。当时长公主出嫁时,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吧。嫁了一个年纪足足有她两倍的男人,还是过去当后娘。
哪怕是寻常女孩子,嫁到这种人家里去,也是让人心里揪着的。
泉合长公主,想必她婚后的日子挺委屈的。
“其实要看一个公主是不是受宠,只看她出嫁后,能不能被召回宫中。我夫家一直等我入宫来请安,偏我父皇早就忘了还有一个我,从来不曾允诺我入宫,李家立即就知道我不受宠,背后里就作践我。”
泉合长公主越说越委屈,泪珠子都落了下来。
“也不怕小嫂嫂笑话,我这次回宫,也就是奔着一口气的。总是要让他们瞧瞧,我好歹也是皇室的长公主,没有让那么欺负的话。”
柳安安无比同情。
却还是不知道该安慰点什么话。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无法找到一个应对方式。
只能递出手帕给泉合长公主,干巴巴道:“长公主别伤心了。”
“小嫂嫂,我那夫君做偏将,做了三五年,这么多年一直不上不下,他一直盼着能再上一步,每天都惦记着,还有我那婆婆,只要我夫君能上一步,她肯定就开心了。我就想着,若是我能插手他的官职,岂不是让整个李家都知道,该捧着我,不能再欺负我了。”
泉合长公主充满希望地看着柳安安。
“我别无他法,只知道陛下宠爱小嫂嫂。先前陛下为了小嫂嫂,也不是没有做过一些出格的事。思来想去,我也就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小嫂嫂帮帮我这个忙。”
柳安安想了半天,终于理解了泉合长公主的想法。原来她是想要在李家树立威风呀。
“长公主放心。”
柳安安拍拍胸脯。
“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的。”
泉合长公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