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刚正不阿,卓尔不群,到头来出了事,你却到我殿前主动领罚。”云雾缥缈间传出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怒气,平静地让展平意都有些意外,“与妖怪私通,包庇有过错的下属,如果你是在人间,光是群而不党这一条禁令都够你喝一壶。”
“我只是好奇,成神不易,你磨炼了这么多年的心境居然说破就破,你都不觉得有半点可惜?”
“磨炼那么多年也没能把他给忘了,岂不是更不易。”
“领罚吧。”那头的人也没有多话,“问你一句凡俗的话,可有遗愿。”
“此事我一人担下。”
“没有了?”
“没有了。”
接连五天Yin雨连绵。
干涸的泉眼和枯井重新涌出清澈的水。
河流的分支奔涌着灌溉了农田里的庄稼。
旱灾得解。
早就醒过来的路向程发现,那层似有若无的水波消失了。
路向程突然想到谢延对自己说过的话。
“神仙不能动凡心,你能遇上一个已经不容易了。”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堕入水中,化成一条鲤鱼。
等到了岸边,他又化为人形上了岸。
河畔的人们纷纷庆贺着这次有惊无险的旱灾总算是平复下去了,他们开始聊庄稼,聊收成,聊很多路向程听不懂的东西。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投入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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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路向程一边理着手中的扑克牌,一边跟谢延聊着天:“你们这儿有麻将吗,下次我看子寻有没有时间,把他拉过来,我们四个打麻将吧。”
谢延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就觉得特别难受,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自己对墨澜说过类似的话。
“等你的小鲤鱼回来,我们四个打麻将吧。”
小鲤鱼是回来了,可是麻将还是打不成。
“你记着和河神两个人好好收拾收拾,不然下次连扑克牌都没得打了。”路向程起身叮嘱道,“我回去给墨澜扫屋子去了。”
谢延听到“墨澜”二字时终于忍不住拉住了路向程的衣袖:“当年的事,原本是我们的错。”
“其实是我的错。”路向程笑了笑,“我觉得你们现在做得挺好,有凡间的烟火气息,却也能忠于职守,平衡好万物规则。”
路向程转身离开了河神的家。
233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路向程,你今天要走了,展平意逆天改命只能让你免除被炼化的痛苦,不代表你在这个世界的寿命就会随之延长。”
“解脱。”
“……不喜欢展平意也是你说的,现在解脱也是你说的,别人宿主好歹脑内活动真实,你能不能给我个准信?”
“去下个世界吧。算不算准信?”
路向程最后一次打扫完了那间屋子,没有上锁,而是拿出了那张纸。
“我现在能看懂了。”
路向程突然想起了童话里的那句话。
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的爱情,假如你不能使他为你而忘记你的父母、全心全意地爱你、叫牧师来把你们的手放在一起结成夫妇的话,你就不会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了。
假如你得到了水神的爱情,假如你能使他忘记自己的使命、全心全意的爱你、在墨迹未干的纸张上匆匆写下婚帖上的词句的话,你就可以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了。
海面风平浪静。
路向程伸出手来,想要触碰笼罩着自己全部视野的星辰。
灵魂从体内抽离时这具躯壳的双眸还没来得及合上,似乎仍旧带着懵懂的气息,瞳孔仿佛是深夜里微缩的海面,如墨般漆黑,却倒映出了满天的星辉。
随之堕入海里。
第25章 拯救大兵路向程01
剧痛。
不是那种由表及里,一点一点深入的疼痛,而是从五脏六腑和全身骨骼中迸发出来,从内到外撕裂般的剧痛,和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内外夹击,很容易就能将一个人的理智摧毁殆尽。
随即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冷水中似乎掺杂了什么特殊的物质,本该起到阵痛作用的冷水却让伤口上的疼痛变本加厉,虽然模糊不清的神志瞬间被唤醒了,但承受的疼痛却是只多不少。
路向程已经被吊了整整一周。
期间只有一个用口罩遮住脸的白大褂走到他身边注射各种针剂,每注射一种,身上的痛苦都是呈几何倍增长的。
靠绳索吊起全部身躯的大拇指已经充血到快要坏死了,偏偏这具身躯的自愈能力惊人,只要酷刑稍稍减轻一点,浑身上下满布的各种伤痕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说实话,路向程宁可自己扛不住酷刑死了,直接奔赴下个世界,也不愿意在这里活受罪。
系统已经给他科普过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和他以往去过的世界都不同,最大的差别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