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滚。”
薛筠赶紧低声催促那个男生离开,男生啐了一声,摇摇晃晃走下门口的几层阶梯,撞着元山的肩就要过去。
男生忽然觉得肩膀被人一阻,下一秒就天翻地覆地倒在了地上,他眨眨眼,半晌回不过神来。元山膝盖抵在他的胸口,让他踹不上气来,身子虚浮完全没有力气去推开这满身煞气的男人。
直到元山松开他站起来让到一边,男生这才爬起来,没顾得上背后沾上的碎草,步履匆匆地跑走。
关穹站在一边把元山出手的场面看在眼里,吹了声口哨。
同样看着元山一抬手一抬腿就把人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的薛筠,脸色苍白如纸。
元山开了门,把关穹让进去,指了指楼梯:“我房间在楼上。”
关穹应了一声,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薛筠,才走上去。
元山瞥了一眼薛筠手里的东西,目光如刀,面沉如水:“你他|妈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抽这玩意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
薛筠被他的眼刀一扫,只觉脸皮生疼,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声音里还有最后一丝倔强:“你管我!”
元山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不要命了?什么东西都敢沾?”
薛筠抬着他那张苍白的小脸,眼底隐隐有血丝,想来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这在C国是合法的!”(1)
“你是Z国人!还有你控制得了吗?那些人敢抽因为他们控制得了!你想没想过上瘾的后果?”元山恨铁不成钢,“如果严重了,不仅遣返,最主要的你还要去戒|毒所,你受得了吗?”
薛筠脸唰得一下白了,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元山放开他,焦虑地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转向他:“你碰没碰?”
薛筠摇头:“我……我不敢。之前去派对的时候看他们抽过,我没碰。詹姆斯说很舒服的,我,我……”
“你就想试试又没关系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没关系是不是?他们他|妈的有关系会告诉你?等有关系就晚了!”
薛筠靠在墙上,无助又仓促地摇头。
元山见他这样,火气更旺,但是也知道这人应该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危险性。
他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给薛筠:“你成年了就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爸妈如果知道你背着他们做这些事,他们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说?他们不会说你不好,只会说你爸妈没把你教育好。说你是道德败坏的富二代,说你是只图享乐没有脑子只会浪费社会资源的蛀虫!”
薛筠拿着水杯的手有点无力,他磕磕绊绊:“对,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个屁用?你不管住自己,谁管你?”元山苦口婆心,“我们都是一个人在这,出了事,等爸妈知道就晚了。做事情要想清楚后果,后果你能不能承担?承担又要付出什么?你都要心里有数。”
元山说的这些,何尝不是自己多年来的经验。
男生对这些明令禁止的东西总是怀抱着好奇,而大部分又足够冲动去尝试却不顾后果。
幸而,元山即使在低谷的时候,不敢也不会去接触这些明知不好的事物。
元山将薛筠推搡进房间:“你好好休息,我看你没睡好。睡醒了再说。”
薛筠乖乖地爬上床,盖好被子,在元山瞪视下才依依不舍地合上眼睛。
元山退出房来,给他关了门,才上了楼。
关穹拉了一张小几在中间,因为阁楼不高,所以他们只能盘腿坐在地上。
关穹目光随着元山的走动而移动:“那小孩谁啊?你对他这么关心?”
元山拉了一张坐垫坐下,苦笑一声:“住在一起,不看着不行。”
关穹挑眉:“的确是你的性格。”
元山没有说出来的是,还有因为上回他和薛筠聊过一次后,秦水一个人出来旅游。
他知道的,秦水其实是出去散心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自己说的话间接导致的影响。
他觉得挺对不住秦水的。
所以对薛筠也不得不多关照几分。
再加上,他从薛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
彷徨又孤单。
想发泄,但找不到出口。
他渴求被关注,被爱护,或者被阻止也好。
只要有个人,不管是谁,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
那我就不会去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这里指的是大|麻,在北美的确是合法的,就和香烟一样,最近法律还通过了个人种植的条例,虽然有限制。有必要感叹一句国内的禁毒教育做得真的很好,外边在这方面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挺危险的。反正走在居民区经常会闻到奇奇怪怪的味道,天知道人嗨了会干什么。幸好,就我所知,大家对这些都是敬而远之的。
所以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去尝试,这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