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以来得颇快,他们列队架在了还没来得及进坊的百姓周围,挡住了时不时飞来的箭矢。
冲出来的人们见身后竟撑起了盾牌,自然是往回跑,与他们直接说“回去”是行不通的,慌张下无人会听从,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自己趋利避害。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纪潇身边就只剩下了真正的杀手,原本为了不误伤无辜的人碍手碍脚的Jing英们顿时有处发挥,很快便将周围的杀手清理完。
乱箭也在这期间停了。
荆雀抬头看了眼,道:“放箭的人逃了,羽泽应该追上去了。”
纪潇深深喘了一口气:“立刻找几个大夫来救受伤的人,传令关城门,满城戒严,南衙诸卫把守各坊门,加强戒备,等街上的事处理完就派出人来巡逻,搜查刺客的事交给羽泽,再派个人去宫里替我请旨,要暂且调配城中众军的权力。林咏召呢?”
荆雀顿了两息才转过这个弯来:“属下去打听。”
“不用了,他安顿下来,自然有人过来报信。”
纪潇虽然当时随便指了一人带他走,但另有人自觉跟上,凑够了四人之数。司棋和司雁本该混在人群里,没准也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她这边把百姓们都清出朱雀大道,那边便有个小兵回来传信。
林今棠被送进最近的民间医馆里了,医馆大夫也去朱雀大道上看热闹去了,只留了一个小少年守着,不过林今棠自己就能治,只要有药箱纱布便可。他指挥少年和司棋打下手,如今已将刀拔去、血止住了。
就连方子他都给自己开好了。
听起来非常不需要人Cao心。
纪潇抬脚便要走:“带路。”
那士兵顿了顿,还是把话传完:“正君说他没什么大碍,您可以专心处理您这边的事。”
纪潇却是“哂”了一声:“说这话,要么是伤重想拖,要么是看起来惨不想让我见到。带路。”
士兵自然不得不从,只隔了一座坊便见到了那医馆,医馆里的大夫已经回来了,又激动于正君大驾光临,又有些害怕这架势。
万一正君在他这里出什么事,就算太女宅心仁厚不追究,那他这医馆也开不下去了啊。
幸好看完伤口把完脉便知还不至于威胁性命。
又忍不住看了看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随从,哭成这样,还以为正君命不久矣了呢。
这话自然只敢在心中腹诽,万不敢说出来的,正清清嗓子要说话,门就被大力掀开。
纪潇才踏进前院便听见司棋在那儿哭,一时还以为情况不妙,进内间时便忍不住用了些力气。
谁知那破门很是不禁造,被她一用力,再往边上一撞,就这么生生撞斜了。
她在那声巨响中沉默了一瞬,才若无其事地走进来:“伤势如何?”
林今棠趴在榻上,艰难地回头,有点有气无力:“不重。”
纪潇看他那苍白虚弱的脸色,不是很敢相信他,目光转了一圈,才落在那大夫身上。
大夫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叩头:“草民拜见太女。正君,正君的伤在背上,刺偏了,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伤口处理得好,好生养上一月,应当便无事了。”
林今棠笑笑,说:“我说没伤到要害吧,我是算准了的。”
他竟还一副挺自豪的样子!
纪潇很想损他两句,又有些舍不得,坐到他床边。
只听太女殿下拿出柔到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说:“外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在这陪你也无妨,等路上布置得安全了,再带你回去。”
林今棠愣了愣。
纪潇看不清他的表情,还以为他的沉默是哪里疼,连忙问:“怎么了?”
林今棠道:“你这声音听着……好像女子啊。”
纪潇:“……”
真想在他背上狠狠拍一掌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却也知道林今棠只是故意做出副轻松的样子,让她不那么紧张担忧罢了。
从她进来起,只要看着她,他必是带着点笑意,若撑不住了,就转过头去,过一会儿再看她。
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纪潇让人出去了,只留了司棋与司雁守在门口,荆雀则借了医馆的前堂,好等着人来传消息或是请令。
她蹲下来,视线与林今棠持平,眼里有一瞬心疼,她想掩去,又失败了。
于是她说:“三郎,我不费那力气假装不那么心疼你,你也不要费力假装没那么难受,你看可好?”
林今棠本就虚得不行,闻言终于卸下了那一层伪装,嘴角渐渐放平,露出疲相。
他“嗯”了一声:“我只是……习惯了。”
他从小到大无论小病大灾都得自己抗一抗,没什么人会在意他。一个人惯了,就喜欢假装什么事都很轻,便也不知道受伤以后,对着心爱的人该怎么办。
他模样显得有些无Jing打采,声音轻得仿佛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