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如此一来,要么我们得手,他们不动骨,也要伤几条筋,要么被早有防备的齐王阻挠,但如果齐王真有准备,便说明齐王用的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让我们草木皆兵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在万分戒备。”
“这时我们可以故作闲散,夜晚不再派人守夜,做出一副全然不上当的样子给他们看,他们伤不了敌的一千,自然也不愿意伤自己的八百,想破这局,便要主动攻上山。”
陈樾不住点头:“到时候,我们占地势之优,胜率极大。这的确是个可进可退的法子,虽不算把握十足,却比这样僵持起来要好得多……好,今夜便派人去突袭!”
他立即命人去点兵备战,然而才备到一半,哨岗上的小兵忽然来报,说有敌袭。
陈樾瞅瞅头顶:“大白天的,怎会有……”
他话音一顿。
是啊,为何白天便不能进攻呢?连夜的折腾下来,让他们都留下了“齐王夜晚攻山”或是“齐王根本不攻山”的印象,根本没想过他们会白天攻山的可能。
连那出谋划策最多的幕僚都有些惊讶:“这怎么会?这对齐王没什么利处啊!”
他倒是没有忘记可以白天攻,却觉得这样对齐王没什么好处。
诚然,白日可以看清楚四周的地貌,更方便行军,但在正面攻的情况下才考虑方不方便,而显然平凉王对地形更熟悉,所以齐王采用正面攻,反而会落下风,所以他一直觉得,齐王要么突袭,要么把他们引出去。
可现在……
他再看看周围的士兵,显然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虽然迅速整好了队,脸上的茫然与疲惫却显而易见,一点也不像是要迎战的状态。
幕僚估摸着齐王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要白日攻山,但……如果齐王认为这样便能平衡他们在地势上的劣势,就大错特错了。
哨兵报的及时,敌军还有一段距离,足够平凉王整顿兵马迎战。
纪潇只带了三千人马来,这地方也实在容不下更多人展开手脚,自然而然,她在山谷最前方便被堵住了。
陈樾设下的兵线一层接一层,主帅的营帐在最里侧,想要过来,便得一层一层地破。
听说纪潇才到第一层便卡住了,陈樾心里一松。
又连忙道:“派两千人包抄他们的后路,备巨石,待时机成熟,就把他们引进来些!我今日就要把他们留在这。”
幕僚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么劣势的局面,会是齐王特地给自己造出来的?
但又一时想不出关键。
***
纪潇本来冲锋在最前方,无疑,这样才更能激起士气,然而逐渐的,她退到了队伍最末。
敌人的将领自然一直关注着纪潇,见状,还以为这是齐王真正的路数,表面英勇无畏,实际上也只是gui缩在大军背后。
心中稍有鄙夷,自然也没意识到留在大军阵尾的那些人似乎从未变过,他们守在退路上。
纪潇一路过来,随手杀了几个挡路的敌方士兵,身上沾了些鲜血,她抬头望向四周,察觉到前方山顶上正有人忙来忙去,显然是在准备石头。
他们在山谷间交战,若巨石滚落下来,不说全军覆没,也起码会折损一半的人手,剩下的人也未必能逃出去。
但……
她又望向列阵的最前方,士兵们完美保持在与敌人交战、却又不深入的距离上。
这个阵型是纪潇趁这几日陈樾费心费神,在自己军中演练好的,专门对付这样的山谷之地。
既能有效杀敌,诱敌深出,又能在遇到任何变故时快速撤离,而留在最后面的这些人,就是负责守住退路、打通退路的。
当然,这些还不止,在他们身后不远,视野不能及的地方,她还留了两千人,一旦陈樾想围堵他们的后路,就会被清剿干净。
守退路的姜喆上前来,问道:“殿下,他们开始备石头了,我们……”
“时刻关注最前方,若要越线了,便叫人吹号角警示。”纪潇说,“方才陈樾从侧翼派出了两批人马,看样子人还不少,兔子出窝,趁兔子爹没出现,总要让豺狼先吃个饱不是?”
姜喆:“……殿下,说得是,但咱们非把自己比作豺狼不可吗?要不,猛虎?”
纪潇默了默:“那……也行。”
调侃虽调侃,手上却是没停,因此并不打算深入,自然也没有夺人主将头颅的大目标,纪潇便四处支援,哪里有些应接不暇,她援助的同时调几人过去,便可稳住局势,若有受伤者,便立刻拖出战场,止住血后先送往大军最后方受人保护着。
纪潇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便高高举起刀,姜喆立刻领命,对四周人吩咐道:“带伤员先撤。”
他一只手持刀,另一只手则握紧了号角,心中满是敬佩。
两日前,纪潇同他们讲解战术时,便说过:“陈樾布防,最前面要布下哨岗,大家都明白,哨岗值守的人不必多,甚至借着山林的遮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