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高一些的管事们甚至能把人带到府上, 只是不可到处乱走、傍晚前必须离开罢了。
她本以为开了门就行了,谁知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侍卫装束的人, 盘问起来。
“这是我家中亲戚,探亲来的, 不是什么可疑之人。”紫芙一个劲儿地解释。
那侍卫言行恭敬, 却依旧不让步:“此乃王府规定,陌生人进府, 必须搜查全身。”
他们很快便叫来了一个府里管事的妇人, 把人请到倒座房里搜查了一遍。
兜帽一摘, 来人正是林府的庞嬷嬷,紫芙的亲祖母。
紫芙咬着唇, 神色愠怒, 一直忍到了祖母出来, 见老人家神色不渝像是遭了莫大的羞辱似的,终于忍不住道:“我怎么说也是齐王殿下的妾室, 如今亲人来探望,竟要遭这般对待!”
那搜身的妇人平静地扫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是妾室,你家人来探望,按说该征求正君同意, 你可有与正君禀过?”
“下人们的亲人来探望都不需禀告,更无需搜身,怎么偏我要禀告、要搜身?”
妇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昔日齐王殿下外出打仗,不在府中,自然无需搜身,可如今主人在家,万一什么人混进来,你可担得起这责?至于禀告,下人们的事自然由总管管着,他们人人的一举一动都要禀告。”
紫芙一时语塞,嘴硬道:“我怎么也是半个主人。”
妇人冷冷地嘲笑了一声,并未多言便离开了。
庞嬷嬷比紫芙多几个心眼,连忙问了人:“方才那位不知是何人?”
被问到的洒扫婢女答道:“是齐王殿下的ru娘。”
紫芙一惊,急忙道:“我刚才……”
庞嬷嬷比她镇定:“别慌,等我走了,你备点好东西去给她赔礼,只要她收了,这事就过去了。”
“她要是不收呢?”
“那便麻烦一些,不过我倒是听说过,齐王这个ru娘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里找的,就是一个普通寡妇,与齐王签了死契,说白了还是奴籍。”
紫芙闻言松了口气,一般皇室子的ru母身份都比较高,如当今圣人,ru母便是如今御史中丞的母亲,按品阶算,是不如武安侯府,按实权算,十个武安侯府也惹不起。
庞嬷嬷被她带进了屋后,便跟她聊了聊这里头的门道,说圣人可能是怕ru母地位太高,将来会以恩情向大皇子讨报,所以才特地找了穷人家的妇女来做大皇子的ru母。
讲完这个,又立刻进入正题:“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王府是个什么情形,先前你来信说根本见不到齐王是怎么回事?”
紫芙不禁委屈起来:“您还说让我伴三郎君左右呢,人家第一天就把我赶出来了……”
紫芙自打进了二道门,便如同一个透明人物,林今棠以避嫌为名,每回她去找人都被挡了回来,纪潇则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白捡的妾室,而云山殿和书房两处重地层层把守,根本不是她能靠近的,去前堂本来没人管,谁知去过几次后,那个赵长芷忽然说前堂是招待贵重客人的地方,不许她去,甚至定下重重规矩,但凡出二道门,哪怕是去花园转转都得跟赵长芷知会一声。
偏偏赵长芷主持中馈,还真就有这个权利,她在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被当成了王府的主人之一,府中下人都听她的调派。
庞嬷嬷听孙女儿唠唠叨叨抱怨半天,心里暗骂了句“没用”,可说到底也只能给她想想办法。
“你别去跟那个什么赵娘子斗,白白浪费时间,你能不能抓住齐王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都见不到齐王,怎么抓住啊?”
“你怎么就不动动脑筋,赵长芷不让你到处走动,其实是不想让你见到齐王,可你要是去找林正君,那她可是喜闻乐见的。”
紫芙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庞嬷嬷道:“你跟林三郎走得近也好,关系差也好,她都喜闻乐见,但你不必真跟林三郎走得太近,也不必真与他起冲突,做做样子让她这么以为就得了,千万不能留什么把柄。你不是说齐王最近总是去梧桐苑吗?你进不去没关系,多露面几次,准能碰见他……而且,齐王生辰不是快到了?到时候你送礼,赵氏可拦不住吧?”
一番指点之后,紫芙立马开窍,连忙便要准备些吃食,以便晚些时候去给林今棠“送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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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今棠觉得今日的纪潇有些奇怪。
往日纪潇来梧桐苑,都是抱一大堆奏折,批完就回去。时间久了,林今棠便看出来纪潇是喜欢听捣药的声音,并且琢磨出了自己的用处——做个养眼的花瓶,顺便充当“乐师”。
可今日纪潇两手空空,在他边上无所事事地打转好几圈了。
林今棠一开始觉得,可能是纪潇突然被放了假,有些无所适从,俗称“闲得慌”,想想平日里纪潇是挺辛苦了,便容忍了。
后来又发现纪潇似乎总是有话要说,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