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能干”都是指哪些方面。
大概,是纪潇找不到他身上能具体说出口的特长,便笼统地概括了一下吧。
纪潇却没想到成康帝一山更比一山高,他又让卢公公拿出第二张纸。
“潇儿在几十个人中独独挑中了你,这上面列出的,便是其他人各自具备的本事,他们中多的是有些纨绔的名声,但便是纨绔子弟也都有一两门强项,你起码也该Jing通其中一项吧?”
纪潇再度没收了那纸:“您怎知他没有强项?”
成康帝见她还帮着那小子说话,更气了:“他有吗?”
纪潇:“他有脸还不够吗!”
成康帝:“……”
苏皇后插了一句:“这模样的确是俊美,我刚才一瞧见他,都觉眼前一亮呢,官家,这也算是老天爷赏的天赋了吧。”
成康帝“哼”了一声,继续看林今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纪潇回过味来,站在林今棠的角度一想,“专长美色”对男子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一种夸奖,于是找补了一下:“可不止如此,他也有学习的天赋,适应力强,处变不惊,若给他一个机会,必是成大事之材……”
林今棠听她努力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就为了让陛下能喜欢他,心里一时有些触动。总不能别人为他正名的时候他干看着,于是他慎重地想了想,道:“臣旁的拿不出手,倒是懂些医术。”
话音一出,三道视线齐齐射向他。
成康帝神色都郑重了几分:“你通医术?”
“是……”
“跟谁学的?”
林今棠:“师从家中叔父林闲。”
“通到什么程度了?”
“只要不是无解之症,基本都能一治。”
说完,成康帝就露出期待的神色,语气里压着几分激动:“宣太医,再各找几个近日生过病、受过外伤的人来。”
当堂测试一事,在林今棠意料之外,早知如此,他肯定不会多那么一句嘴。
可既已发生,那干脆就把本事展现得高一些。
他诊断时迅速Jing准,比起要把半天脉才敢慎重地说出结论的太医们,实在称得上果决,处理外伤也迅速利落。
但他也留了心眼,一切的手法都照着医书上来,开的方子也是中规中矩,不肯多暴露一分花样。
末了,成康帝将外人都遣散,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和蔼了许多。
苏皇后更是跟捡了宝似的:“这下就方便多了,以往都是杨太医为阿潇诊治,可他如今年事已高,阿潇却又常有在外奔波的时候,时时都需要位医师跟着,杨太医这个年纪可受不住了。现在幸好有了你,就不用再费心思给阿潇安排别的人了。”
林今棠没懂。
齐王就算身份尊贵,也不至于时时太医随行吧,军中有军医,城中有散医,还能找不到一个给他治病的人?
好吧,就当是陛下和皇后爱子心切不容儿子有半点闪失,可太医院那么多人,派一个给齐王还不是轻而易举?
苏皇后又说:“对了,你平时也要常给阿潇看一看,她这身子落下了好些毛病,以前杨太医开了个方子给她补身调养,她总不愿意吃,你在她身边,正好监督她一些,事关子嗣大事,可不能全由着她。”
纪潇:“……”
此时她不必转头看,也能感受到林今棠那一瞬间放大的瞳孔中投来的震惊目光。
她耳根悄悄红了,连忙打断这个话题:“阿娘,他知道了,我也知道了。你们看,刚才耽误了不少功夫,早就过了时辰了,其他人都还等着呢。”
拜完帝后,还有嫔妃和庶公主们来拜二人,纪潇和林今棠一同撒完礼,便算是完成了任务,打道回府。
一路上林今棠都若有所思。
等上了马车,他忽然朝纪潇伸出手,目光慈祥。
纪潇:“……”
“我为您探探脉。”
纪潇抿了抿唇,把手藏起来:“不必。”
林今棠耐心地看着她:“这种事,也未必不能治好,或许我有办法呢?”
纪潇面无表情:“我没病。”
车厢里一时无声,纪潇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发现林今棠眼神里满是“我能理解你”的同情与包容。
他至今都以为是纪潇是男子,又听皇后说了那样的话……纪潇简直不愿意去想他都脑补了些什么。
回府以后,纪潇亲自送林今棠回去,他们在马车上的时候各居一侧,离得颇远,反倒是人前牵起了手。
林今棠便明白了,纪潇其实是在旁人面前表现对他的重视,她昨夜没有宿在梧桐苑,肯定有人会胡乱猜测,所以她便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无论我们同房与否,起码是相敬如宾的。
之前在相府大抵也是如此。
回去没多久,林今棠就拟了一份方子送给纪潇,纪潇一猜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方子,但还是有些好奇,暗戳戳地去找杨太医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