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勾,叫人生疑。”
秋岁点点头:“确实叫人生疑,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梁迢停下手中活计,想了一会儿:“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是个怪事。看着这情形倒像是直冲着阿樾来的,可他不过一个中郎将,倒不知有什么好图谋的。”
秋岁也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是啊,有什么好图谋的呢,也许,这真是上天的意思。”
她们两个说话之间,槲影突然推了院门走了进来:“公主呢?”
秋岁站起身道:“怎么了?”
槲影道:“近来皇上身体不好,公主叫我多注意着些皇上的情况,时刻来禀报。今日早朝我在外头听着,早朝之上似乎又激烈辩驳之声,我便寻了个由头来禀告了。”
唐翎听见槲影说这话,推开了门:“怎么又有人同父皇争执了?为的什么事情?”
槲影道:“没听清。”
唐翎叹了口气:“罢了,我自己去瞧瞧。”
秋岁和梁迢忙放下手中的女工,随着唐翎往英华殿中敢去。英华殿外侍官见唐翎过来,皆不敢拦着。只能由着她站在殿外,广明正大的听墙角。
唐翎只听得朝中一人声音传来,掷地有声:“英雄不问出处,辅国将军本也是屠夫出生,若先帝也像辅国将军一样以出生论人,将军恐做不到今日这位置。”
这声音,是阎相的。
唐翎还没听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又听得阎相道:“光禄大夫,这神策军一事本就是能者得之。更何况临昭王本就比还昭王年岁小,心性亦小,还不到掌军的年纪。若事事都按嫡庶之分来断,才会影响皇上的判断。常大人,倒不如由您来讲一讲,历朝历代忽视上天旨意,会有和后果。”
常勇出列:“这个……确有典故。《晋国史》记载,晋国元年,有黑云压境十日有余,云中曾有歌舞伎欢笑声,世人皆道此乃上天斥责新上任的晋国公荒yIn无度。可晋国公未曾更改,因而元年五月起,晋国南方连月洪水大雨,北方却干旱异常,民不聊生,晋国气运从此不振。还有《永州风土》曾记载,永州一代在梁高祖时期曾出现过大量异蛇之动,本是冬季却于市井之中出现大量蛇类,且蛇类嘶吼类婴儿啼哭。不久,永州山体塌方,并出现前所未有的地动。《飞鸟注》亦曾出现过此类记载……”
他说得口干舌燥,方才停下。阎相环顾四周,适时道:“此类种种事迹,文卷上皆有记载。辅国将军不爱看文卷也便算了,在场的其他大臣难道不知?圣上要立中郎将为还昭王皆是为着我大雍国运,若还有有人要拦,老臣只能说实乃我大雍朝臣害群之马。”
阎相振臂一呼,便有过半呼应者,永宪帝看着自己事情将成,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唐翎也终于听出了具体是什么事情,永宪帝要立唐樾?真是一大新闻。
光禄大夫笑了笑,又拱手向前:“阎相所言极是,臣等亦未曾想阻拦。只是刚立还昭王,便给了一支神策军,反而身为嫡子的临昭王还无任何兵权,传出去,世人难免会说圣上厚此薄彼啊。临昭王亦到了束发之年,明事理,不少学。臣私以为若圣上要立还昭王,也应当对嫡子一视同仁才是。”
阎相哈哈几声:“光禄大夫又说笑了,此事归根究底,也算是圣上家事。由不得你我二人指手画脚,圣上是何人,必然是思虑周全才想出此等结果来,你这般指责,倒有些过了。”
光禄大夫慌忙道:“臣并非指责……”
唐翎在外头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这光禄大夫乃是景阳一派,朝堂之上常常为临昭考虑。可现如今为临昭说几句话都要被阎相压下去,看来情形很是不妙啊。
她还没想出个什么来,就听得永宪帝的声音似是有些疲倦,道:“那此事便就此定下,常勇,你寻个好日子。朕便把这旨意颁下了。”
百官退朝,唐翎忙退到一边。可光禄大夫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她,走到她面前神秘兮兮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唐翎自然是没有不借的道理,只对着光禄大夫道:“你随我过来。”
他带着这光禄大夫回了景阳宫,闭了门。就听得他长吁短叹:“是臣无用,以往只防着云昭王,却未想到不知何时这中郎将竟搭上了阎相这一东风,公主,此人不得不防啊!”
唐翎:“……嗯,此事也怪不得你。”
光禄大夫又道:“我知临昭小王爷一向是公主的底线,不知公主今日有没有听见朝中所议之事?”
唐翎点点头:“听见了一些。”
光禄大夫气得胡子直翘:“阎相玩得一手好谋略,什么天外陨石。常勇本就是软耳根,若阎相事先打点好他,岂不是他要说是吉兆,钦天监那边就说是吉兆,要说是凶兆,钦天监也会照着他的意思来。还有什么陨石,这陨石就是活在传言里罢了,谁又真的见到过呢?”
唐翎顿了顿:“你是说此事都是阎相的手笔?”
光禄大夫:“显而易见!想必公主也早有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