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将在两月后初十五在永蔚台成礼。”
两月后初十五?那不就是八月十五中秋时节的时候?
阎渡川有了些反应:“不知是谁挑选的日子?”
“是本宫所选,本宫心想着中秋本就是个佳节,若能在那时候给景阳成礼,岂不是件举国同乐的好事情?怎么,大人有不同的看法?”
阎渡川道:“月盈则亏,中秋虽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却并不适合作为给公主成礼的日子。不知娘娘可有同钦天监监正大人商议过此日子。”
柳妃垂眸一笑:“钦天监那边也说是个好日子,皇上亦没有异议。大人就不必Cao心了。”
阎渡川心下了然,柳妃现如今在帝王身侧如日中天,钦天监也必然不愿意得罪她。
“我今日找大人前来是为着‘戴簪’一事,先皇后早逝,无人在及笄礼上给景阳戴簪,这孩子心中怕是也不愿旁人替代她母后,所以,景阳指名要大人来替她行戴簪礼,说大人是她的老师,她心中对你十分敬爱。”
阎渡川心知肚明唐翎肯定不是自愿说出这些话来,脑海中勾勒出她说这些话的模样,心下感到有些好笑,却碍于柳妃不能表露出来,只用些微皱了皱眉掩盖过去。
柳妃看到他的表情,心生欢喜,心道这阎渡川果然如同传言一般对景阳不喜,于是说:“本宫想着大人心中大概是不愿的,可希望你能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再细细斟酌。景阳那孩子接下来一直到及笄礼成之前都不会再去学堂,也算是给你一个清净了。”
阎渡川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回倒是真在皱眉头。可柳妃看在眼中只觉得他是在为景阳的事情为难。
她再次出言提醒:“且皇上那边对你的态度你多多少少应该都有些了解,令尊在朝中执掌大权,连皇上都有些忌惮。此番大人若是应了下来,皇上必然会觉得大人可堪重用。”
“下官只是有一事不明。”阎渡川终于开了口:“下官若担了此事,究竟对于娘娘有什么好处,要这番不遗余力地来游说?”
他语气戏谑,话语间一点试探的意味都没有,每个字似乎是玩笑又似乎都是直截了当的发问。
柳妃盯着他看了许久,阎渡川迎着她的目光,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避让。最终柳妃移开目光,望向院中的梨树:“景阳生性冷漠,与我更是一向疏离。祭酒是她指名的人物,想来同她很是亲厚。我只是由着景阳的意思来罢了。”
阎渡川垂下眼帘,柳妃也不知自己说的话他信了几分,细细揣摩了他一番,却依旧没能揣摩出个什么来。
“大人意下如何?”她追问不休。
☆、我应下来了
阎渡川瀚海沉浮这么些年,自然知晓柳妃意图不会是这么简单。按照他以往的脾性,大概是说些推托之词,能不沾染这趟浑水,就不沾染了。
可他看了看柳妃,脑海中却浮现出这几日景阳的模样,心中一声叹息,只觉得这个小公主明里风光,暗中却在宫中步步维艰。
他抬眼:“既然柳妃如此为着公主着想,又如此为着下官着想,下官岂有推拒之理?行‘戴簪’礼一事,下官必当勉励而为。”
柳妃面露喜色:“我也会好好同皇上传达祭酒大人的一番拳拳之心。那此事就此定下,不再做更改。”
阎渡川眼神坚定:“不做更改。”
不用去国子监,唐翎每日过得都是逍遥自在。此时她正所在石桌旁,看着院中阿樾耍耍剑,秋岁挥挥扇子送凉风,一边吃吃茶点,一边翻翻那些带有图画的书籍,很是惬意。
可还没有惬意多久,就听见小太监跑进来通传道:“公主,阎祭酒大人求见。”
她心中大概知晓阎渡川的来意,道了声“允”。
随后正了正衣冠,让秋岁放下扇子,阿樾收了剑,皆静站一旁。
阎渡川进来后,就瞧见这幅景象。眼睛往石桌上望了望,笑道:“看样子公主近来过得很是惬意,恐怕都要乐不思国子监了。”
唐翎没去理他的话,只道:“不知祭酒来是为了什么?”
“公主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下官今日前来想必公主心中有数,只为公主及笄礼一事。”
果然如此,唐翎立刻说出自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景阳心知此事必然十分为难祭酒,祭酒不必因为拒绝景阳而感到心中有愧。若真论起来,祭酒确实算不得景阳的家人,正巧景阳有一叔母,虽然没大见过,但听闻为人很是亲和。且这位叔母所处封地又是在樊阳郡,算上来回路途……”
“公主,”阎渡川笑着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我应下来了。”
你应下来了??你应下来了??!!
唐翎:“……哦。”好讨厌,把人家思路打乱了。
她一瞬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能面无表情道:“祭酒对景阳关爱甚笃,景阳必定铭感五内。”
阎渡川好笑道:“可我瞧着公主的神情,倒不大像是开心的。”
“祭酒瞧错了,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