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她隐约觉得“那个卷毛”的说法莫名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梅林不再理她,转身朝楼梯快步走去。
“那些是什么人,”池清追上去问道,“为什么要抓它?它真的就是商业街的那只狮子?为什么它会……会活了?还变成猫?它跟我朋友的店爆炸有什么关系?”
前面的人猛地顿住脚步,冲她转过身来,然后响亮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服了,”梅林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不懂就问,”池清说,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那个卷毛’。”
虽然不知道具体关联,但这句补充似乎有效果。
梅林皱了皱眉,然后挑起一边的嘴角笑了。
“不告诉你,你就要问;告诉你了,你还不信——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个时间,”他说,“反正,是你这样的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这样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话具体所指的含义,但这个措辞让池清有些生气。
“好吧,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池清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楼下逐渐传来嘈杂的人声。午休时间结束,蚁xue里的工蚁们开始下午的劳作;刚才经历的奇幻场景逐渐被琐碎的现实冲刷,渐渐在脑中淡去痕迹。
池清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他碧蓝的瞳孔像闪着幽光的磷灰石。
魔术师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衬衣和牛仔裤,衬衣的领子有些歪,扣子也没扣好,像是急着出门的时候匆忙套上的;这副略显随便的形象,与池清在视频里,照片上见过的,他优雅浮夸的舞台风格不太相符。
梅林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直接转身,要走下楼去。
“难道这一次……你也是从镜子里出来的?”池清跟上去说道,“也是被谁用镜子召唤了,穿越时间穿越空间,碰巧出现在这里?”
梅林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你之所以会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你内心其实并不相信。”他头也不回地说。
池清当然不信——就算亲眼见过,无法解释的依然无法解释,无法理解的依然无法理解。
“就因为我想去相信,所以才向你征询答案,”她说,“我想要的是更确切,更能令人信服的答案。”
梅林再一次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楼下的说话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由近而远,仿佛在河水中滑过的鱼群。
“那么,池小姐,”他看着她说,“你相信魔法吗?”
这问题又直接又荒诞,池清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面前的魔术师似乎也没有期待她的回答。
他平摊手掌,然后“呼”地一翻,转眼间,掌心上多了一副扑克牌。
然后梅林简单地洗了洗牌;似乎只是信手一抽,但他洗牌的动作流畅又娴熟,像机器般迅速、Jing确,和池清曾经见过的另一人截然相反。
他取了牌堆最上面的十张牌,摊成扇形握在手中;牌面朝着池清。
“选一张自己喜欢的,”梅林说,“记在心里,别说出来。”
池清皱了下眉,她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事到如今,他还要用这种小伎俩来糊弄自己?
“你直说吧,不要故弄玄虚,”池清说,“我知道这个魔术的手法——我还能变给你看。”
梅林“噗”地笑了一声。
然后他一扬手,把剩下的所有牌全力抛向空中。顿时,纸牌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
事到如今,他还要不放弃地用这种初级的障眼法?池清直直地盯着他,视线没有移动半分。
梅林手里只剩下最初的10张牌了。
“选一张自己喜欢的,”他重复道,“记在心里,别说出来。”
池清吸了口气,朝那10张牌匆匆一扫:“选好了。”
梅林把10张牌合拢成一堆,然后再次推开。
这一次,他手里的牌扇只有9张纸牌。
“虽然你很敷衍,压根没有认真,但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就要习惯应对各种观众,”梅林说,“刚才你选的是红心9。”
他手里的9张纸牌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一张不差——唯独少了红心9。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池清说,“这是用魔法做到的,而不是你观察了我的眼神?”
梅林笑了笑。
“我想说明的是,魔法并不是你想的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说着,把最后的9张牌也往空中一抛,“魔法是技能的一种,和其他你所知的技能一样,可以通过学习和练习来熟练运用。我是走来的,飞来的,坐车来的,穿墙来的……只是方式不同,对于目的,对于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但如果你只想听到一个在你的理解范围之内,能用你所熟知的‘科学’说明的原因的话,”梅林说,“对不起,做不到。你只是因为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