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男子的手指轻点着桌案,“我稍后修书一封,教教他该这么说话。”
“那敢问大人——”那下人毕恭毕敬,“是要张品殊自己去大理寺狱请罪,还是……”
“尤敬之此人贪财惧死,左右逢迎,就连什么底细都摸不透的太子也敢贴上去,我看着就恶心。齐钺已经是定北王了,一个张品殊哪儿够封住他的嘴,顺了他的气儿。”
神秘人哂笑,难得地露了情绪。
“齐钺既然盯着枫山别院,那索性让他知道别院儿里有什么,省得他惦记。你信送到后,瞧着张品殊背熟,再挑个夜里的好时辰,把张品殊这个大礼,给我们御前新宠,新晋的定北王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短小,我再隔壁的连载文这两天就会完结,完结后会在这边双更,请再爱阿鱼一次!!!
☆、半梦半醒幻弯刀
“这……这……大人……”张品殊刚宿醉中清醒, 脸上还挂着昨夜胡姬的唇印,他颤颤巍巍地捧着信, “不是、不是叫我去死吗?”
“张大人怎么说话呢?”送信人蒙着脸看不见表情,只有一只刀疤眼盯着张品殊, “大人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这些时日, 你不该稍作报答吗?须知这美艳的胡姬就算是在凤鸣阁也是稀罕的珍品,这满院儿十几二十个的围着你, 夜夜笙歌,张大人不也快活过了?”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我起先……起先也只想回家去……”张品殊说着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壮士, 您替我求求大人!留下我一条狗命为、为大人鞍前马后!”
“你现在不正是能为大人效力的时候吗?”刀疤眼低头盯着张品殊,“哦——对了!你府上夫人孩子大人都替你照看得很好,还有你新纳的小妾, 孩子刚落地。”
他凑近张品殊的耳边, “是你走前留下的种罢?你自己该是把过脉, 那有没有把出来,是个男胎。恭喜张大人有后了。”
张品殊闻言双目失神, 瘫坐在地,他脸上已经有些松垮的皮rou跟着嘴角抽搐, 看着刀疤眼转身拂袖而去。
“侯爷!”卫达冲进后院书房, 还没到门前就大声唤着。
卫达不是荆望,他老成持重,很少这般坏了规矩;齐钺吓得打翻了手边的茶盏,冲到书房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可是夫人有事?”他拽着卫达, “还是相府?”
“侯爷您忘了?今儿守着相府的是荆望……”卫达也甚少见齐钺这般慌张的模样,一脸惊异,“我刚从枫山别院回来。”
“是了……我忘了……”齐钺长舒一口气,松开卫达,转身往书房里走的时候问道:“别院儿怎么了?”
“有异动。”卫达转身带上房门,低声道:“守着的兄弟想请示侯爷,可要动手?”
“异动?”齐钺在圈椅中坐下,以手扶额,再抬眸时一扫方才的慌乱,眉目凌厉,“他们若是敢出来,就不必留手,抓活的。”
卫达办事小心,他带着近卫将人扛回来的时候,甚至是走到门边时才教齐钺听见动静。
他抬手正要叩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侯爷。”他行礼道。
齐钺没有做声,侧身让开道,使眼色让卫达将人带了进来。
一行人进门,卫达身后的近卫把一个黑布袋子扔在地上,袋子里挣扎得厉害,还发出“呜呜呜”的奇怪响动。
齐钺盯着袋子,冷淡道:“谁?”
卫达上前一边打开袋子的封口,一边道:“熟人。”
张品殊的手脚都被麻绳绑住,嘴巴也被一根布带勒紧。
他出了袋子先是被眼前的烛火晃了眼睛,捞起手挡了半晌才看清眼前的景况,虽然呜呜咽咽地说不清话,还是半跪半爬地往齐钺的方向挪,一路上都在磕头。
看着张品殊就快要爬到自己脚边,齐钺嫌弃地挪开靴子,对着一旁的近卫点了点下巴。
近卫们眼疾手快地将张品殊拽开,替他解下了封住嘴巴的布条。
“侯、侯爷,救我!侯爷……”
张品殊嘴巴被勒了太久,这会说话还不清楚,听着有点像大舌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住磕头,刚才被勒住嘴巴时溢出的黏涎子还挂在嘴边,看得齐钺有点恶心。
“别磕了——”齐钺不耐烦地偏过头去,懒得多看一眼,“想要我救你,就说点儿值得救的话来听。”
“值得、值得救……”张品殊嘴上重复着齐钺的话,眼睛滴溜溜地瞎转了半天,突然瞪得老大,“有!侯爷我有!”
“毒米!粮仓!黄曲毒米!”他似乎因为惊吓过度而有些语无lun次,“我知道的……只有我知道!”
“你说什么?”齐钺闻言把眼神看回地上的张品殊身上,内里却尽是厌恶的鄙夷。
“我、我知道……”张品殊两个眼袋快掉到了下巴磕上,散了发髻的头发乱得像枯草,满脸口水眼泪地咧着嘴冲齐钺笑,“那事儿是谁干的,我知道。”
齐钺靴底碾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