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达,你去着管家给我问清楚——”齐钺懒得打理,转头吩咐道:“康柏回府的时候到底都带了些什么回来!”
“侯爷,搜出这小袋白米的时候我就找管家细细问过了,还问了平时在偏厢时候的婢女。”卫达肯定道:“都是书,还是看不懂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可是咱们把屋子搜了个底儿掉,一张纸也没见着。”
卫达言罢,房中陷入一片寂静。
林诗懿抬眸瞧了齐钺一眼,便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这袋子白米,像是故意留下的似的。
她伸手摩挲着桌上的白米,却隐隐觉出异样……
这触感,有些熟悉!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白米凑近烛火仔细的瞧,还探过鼻尖嗅了嗅。
“懿儿。”齐钺连忙凑过去,“怎么了?”
他瞧着林诗懿把鼻尖往手心凑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当初在毒米粮仓时,林诗懿不管不顾要尝毒米的样子。他现在还能清晰的忆起林诗懿当时凌厉坚定的眼神——
“神农尝百草,我不过尝一把米。”
他吓得立马拽过林诗懿的腕子,抖落了对方手心里的米。
林诗懿抬眸,和齐钺四目相觑。
两世恩怨纠葛,爱恨情仇都走过,他们现在好像能就这样看到对方的心里去。
齐钺的眼神儿似是在询问,于是林诗懿便点了点头。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我有空一定去拔牙!!!
每日一问:到底是黑是白呢?
☆、娇嗔碎挼花打人
费了好半天劲也赶不走荆望, 后来还是下人来请示夜宵和热水都备下了,要送去哪里, 齐钺才借机带着林诗懿去了主厢房;荆望这才不情不愿地被卫达拽了出去。
待林诗懿梳洗完齐钺再扣开房门时,看到门边的林诗懿已经解了发髻, 乌发如瀑披散。
却了珠翠光华, 离了烛火明灭,银白月色下的林诗懿美得更加浑然天成。
肩若削成, 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 铅华弗御。
洛水之滨有神女, 大抵亦不外如是。
“你……”林诗懿也被瞧得有些不自然,“何事?”
“哦……那个……”齐钺回神,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局促, “我瞧着方才下人把夜宵端出去, 你一点儿没吃……刚好在东厨间瞧见了牛ru, 便熬了碗粥,这是北夷人的吃法, 吃了夜里好睡……”
齐钺垂眸偷瞄着林诗懿,不见对方答话, 声音也越来越轻, “也不晓得你可吃得惯……”
林诗懿低头,眼神划过齐钺手中的托盘,看到了那只覆满薄茧的手,虎口处一片烫红。她没有再说话, 只侧了侧身子让了齐钺进屋。
粥碗冒着袅袅青烟,林诗懿捏着汤勺,轻轻刮擦着碗边。
这是他们大婚的房间,可两世间,除了大婚当夜,他二人还不曾在这房间中独处过。
“也不必太过忧心。”林诗懿从齐钺眼中读出对方欲言又止的拘束,“那一小袋毒米虽然含义不明,但北境大营的毒米粮仓好歹有了证据,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我担心的是荆望。”齐钺抬眸瞧着林诗懿,接过对方手中的粥碗,轻轻搅拌着,“荆望单纯,在隗都和康柏历过患难,只怕在他心里,已经把康柏看做如北境大营里袍泽一般生死与共的兄弟,若是康柏要对将军府不利,我怕荆望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无论康柏是黑是白,他若有所求,就必然继续有所动作,静观其变就是。”林诗懿盯着齐钺的手,总觉得那块烫伤惹眼得很,“倒是那南郊的枫山别院和秦韫谦与这一切可有联系,真该好好查查。”
“夜来多思不利安寝,这是林大夫之前同我这个病人说过的,自己怎生忘了?”
齐钺舀起一勺牛ru粥在碗沿边细细地刮净勺底才递到林诗懿嘴边。
“一直都是我吃你熬的药,你也尝尝我的手艺。起锅前我加了蜜糖,总不至于会比那些苦药更难入口。”
齐钺这一勺子来得有些出其不意,林诗懿就愣愣地被人喂完了半碗粥。
“凉了。”齐钺摸了摸碗底,“我再拿回去热热。”
林诗懿还在愣神儿,毕竟当初喜欢也是真喜欢,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一般,只是后来便怎么也不敢想,自己与齐钺还有走到这一步的今天。
直到齐钺转身就要走出房门,她才反应过来,“不用了!”
这一声唤得有些急,听着像是带了点命令的语气,毕竟他与齐钺没好话也是习惯了,现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调子便跟着降了下来,“我……回屋歇息了。”
她起身的动作有些仓促,也忘记早前儿崴脚的事情,还没走到门口脚下一歪就跌了下去。
齐钺眼疾手快,一把抛下手中的瓷碗,将人接到了怀里。
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