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工作铺好了路。
看热闹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好事,乔梁想拽他nainai回屋了,没等伸手,身后倒是有人先拽他了。
回头看,一下子笑了:“嘿,你怎么来了。”
许耀阳嘴角一扯:“来帮你搬家啊。”
乔梁从人堆里出来,边往屋里走边按着他因睡觉而炸窝了的头发:“我还没洗漱呢。”
身后跟着的许耀阳不屑:“就像洗了会有区别一样。”
乔梁忍着回头给身后人一拳的冲动,舀了洗脸水,含糊不清的叼着牙刷说:“你先随便坐,我洗个脸。”
他nainai没一会儿也回来了,进屋就开始叹气:“老王太太不容易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唉。”
乔梁擦了脸的出来:“nai,那王nainai去哪里住啊。”
许耀阳从里屋走出来:“政府有临时安插住点,不会不管不顾的。”
乔梁nainai看见许耀阳来了,笑了:“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啊。”
“哎呀nai,他叫许耀阳,别每次你都这孩子这孩子的叫。”乔梁整了整头发,人家有名字。
nainai笑着说:“我知道,是许司令的孙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
靠,乔梁愣,感情人家娘俩有过一起去早市买油条的交情他还不自知呢。
罢了罢了,他问:“我姑父什么时候来啊。”
他nai边往出走边说:“应该快了,你们俩进屋坐一会,nainai再去隔壁看看。”
乔梁知道,他nainai多少也舍不得离开,那几个熟悉的昔日老伙伴都挺大岁数了,等到再搬回来时,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全了。
许耀阳拿起乔梁桌子上的一个本子,嫌弃的吹掉灰尘翻开,“你小时候数学就是这么烂。”
乔梁一把扯过来,看了一下本皮,那是他四年级的数学作业本。
妈的铅笔褪色,可是老师的红笔没有褪色,满篇的大红叉子。
他往一边一扔:“你管那么多。”
不搬家是不知道,一搬家吓一跳。
原来他特么连小学的日记本都留着呢,刚要去许耀阳手里抢回来,却发现人家一个闪躲,把他推开了。
乔梁开始心里这个急啊,后来索性让许耀阳随便看了。多大点事啊,谁还没有个小时候啊。
说来也怪,小学语文老师好像神经病,都说了日记是隐私,不能随便看。他们可好,不仅随便看,还强迫你写,然后还批改,有时候甚至还规定内容和方向。真是特么的理解不了。
许耀阳刚随便翻了翻,外面车子就来了,他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扔,往出走。乔梁也跟了出去。
他姑父没开自己的车,毕竟家用车不适合搬家,院子里停的白色微型货车应该是借朋友的。
三个人来来回回的搬着,没让他nainai插手,一个老太太能干什么活,多半添麻烦。
于是你就听吧,一会儿他nai又找到点啥也让搬走,一会儿又拿出来点啥也舍不得扔的。
乔梁忍无可忍了,把他nai拽了出来,把她手里那个脸盆放下:“nai,行了,到了那都不用脸盆了,你快上车,咱们走了。”
老太太这才被乔梁扶着的送进了副驾驶。
驾驶位上的徐文甩头问,“你们怎么还不上来?”
乔梁回身找许耀阳,只见许耀阳拿了什么东西的从屋里出来,长腿一蹬直接去了货车后面的车斗里。
乔梁不能理解,“车里有地,你去后面干什么。”
许耀阳没说话,笑着招手,乔梁这才把车门一关,借着许耀阳的手也蹬了上去。
他姑父回身喊:“你们俩坐后面可要站好了啊。别摔到。”
“知道了!”乔梁在车子启动的时候喊着回复。
车缓缓开出了院子,乔梁回身快速的扫着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心里没有不舍那是假的,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熟悉的房子和院子了。下次再回来,就是一幢幢楼房了。
他抓着栏杆站着,直到视线完全抛离,才回过头。
“你怎么把这日记拿出来了,那是不要的了。”乔梁大声的问许耀阳,想躲开货车声音的干扰。
许耀阳贴过来:“我就是想看看怎么了。”
不怎么,看,随便看,小爷怕你看啊。
刚上那段土路,车子就颠簸起来了,乔梁一个没把住,栽在了许耀阳怀里。
本想站好,许耀阳却环住了他,下巴抵在他头上:“投怀送抱啊。”
“滚蛋,”乔梁急:“车太颠了,不赖我。”说完他想挣扎着站出来。
可是根本动不了,一动就颠回去。于是他妥协了的靠着许耀阳站着。
颠簸中风吹乱了头发,他也顾不上,视线跟着许耀阳看着那本破日记。
那篇大概是关于我的父母的,他特别任性的满篇只写了,他没有,不想写。
语文老师没批评他,反而还在下面给他写了长长的一段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