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声的否定楞了一瞬,“为什么不行?”
范煜斜挑眉梢瞅了她一眼, 摇着扇子义正言辞的道:“这太丢人!”
“.......”安宁头上滑下一抹黑线, 想到这货平时的作风,她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人。
铁牛迎着教主灼热的视线,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教、教主,您这么做考虑过新来压教相公的感受了吗?”
安宁头顶飞过一排乌鸦,“啥?”
铁牛摸了摸后脑勺,“当着新来的去翻前任的账, 万一人跑了怎么办?”这么俊的男人真不好找,而且身体病歪歪的一看就好控制,比聂无双那小白脸省心多了。
他倒没觉得要债丢人,就是怕新来的小白脸知道教主有个前任,会心生芥蒂,影响他们的感情。
安宁:“........”
我谢谢您这么替我考虑哈!
他跑了我求之不得。
好在习惯使然,安宁预想过各种可能,面对左右护法的反对,以退为进的怼了回去,“那教中的亏空怎么补?”在两人开口前,她先一步堵住了对方的理由,“打家劫舍是不可能的,收过路费想都不要想,我们现在要洗心革面做守法子民。”
见铁牛张开嘴想要说话,安宁轻飘飘的又扔下一句,“别忘了新来的压教相公可是朝廷中人,作为他的枕边人,我怎不能带头违法乱纪吧,这不是影响我们日后的相处吗。”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铁牛刚张开的嘴就这么闭上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不还还倒打一耙的人才丢人吧。”说服了一个,安宁转攻下一个,“而且我们要对付各大门派,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然就是赢了,别人也不会心服口服,只会觉得我们光明教仗势欺人,蛮横无理,暗中更加仇恨我们。”
“是,我们光明教行事向来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可是要统一江湖,总要有一个好名声,再差也要师出有名,否则很容易被人推翻,地位不稳。”
范煜摇着扇子的手慢了下来。
安宁趁热打铁,“而且我们要将光明教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总不能一直背着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名声吧。”
历代推翻前朝政权的起义军都知道给自己安个什么“天降大任”“上天派来拯救百姓的使者”之类的名号,使得自己名正言顺,聚拢民心。
他们光明教呢?
安宁都没脸说。
凶煞残暴的名声能小儿止哭,十个里面没一个竖大拇指的,一个个谈起来不是闻魔色变就是不屑一顾,或是破口大骂。
可安宁却知道实际上他们魔教并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差。
他们打家劫舍,却从不欺辱普通百姓。
他们打打杀杀,却从不牵扯无辜之人。
他们征收过路费,却从不竭泽而渔。
比起各大门派表面光鲜伟正,暗地里肮脏不堪的做派,他们魔教简直都能称得上好人了。
只是他们行事张扬不懂掩饰,更不懂经营自己形象,所以就被各大门派往头上泼了一盆盆的污水。
明明很多恶行不是他们干的,却因为有心人的煽风点火,栽赃陷害,再加上他们名声本就不好,就这么白白的替人家背了锅。
“你认真的?”范煜扇子也不摇了,盯着她严肃的问道。
安宁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别看这货表面一副云淡风轻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样,其实内心有一颗燃烧的小宇宙,对统一江湖那是念念不忘梦寐以求。
只是原主对这块不太感兴趣,他后来渐渐的才不提了。
现在安宁旧事重提,他那颗冷寂的心像是被扔进去一颗炭,噼里啪啦的冒着小火星。
见安宁点头,范煜努力克制住快要溢出嘴边的笑,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会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那好吧。”他紧接着问,“什么时候动手?”
聂无双和柳依依的婚期定在七日后,要在婚礼前将聂无双欠了光明教一大笔钱的消息宣传的人尽皆知,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现在。”
安宁给了他肯定的回复。
范煜带着一脸呆愣的铁牛走了。
出了混元殿,被外头的山风一吹,铁牛的脑子清醒了些,可没过多久就又揪成了一团乱麻,他叫住身旁走的飞快的小伙伴,“老范,教主不是说要找聂无双要债吗?怎么后来又变成统一江湖了?”
范煜看着脑子打结的同伴,深深的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
“统一江湖不好吗?”
“好啊。”
“那你纠结什么。”
铁牛:“........”
好像是这么回事。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被小伙伴敷衍了的铁牛兴冲冲的跟在范煜后面下了山,开始安排后续的事情。
而景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