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从一堆奏报中抬起头,揉着太阳xue被魔教的黑历史搞得头疼的安宁下意识的道,“要宰羊?”
“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通知我。”
不就杀头羊改善伙食嘛,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用禀告她的。
等,等等。
脑子里后知后觉的蹦出了关于肥羊的说法的安宁立马叫住了一脸喜色往外走的铁牛,“回来,把你手上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哦。”铁牛听话的走了回来,将手上的一摞肥羊资料摆在教主案上,还不忘抽出几张他物色好的肥羊,“教主你看这几个,又肥又嫩,rou质绝对上乘!”
一个是从塞外回来的商队,皮毛、宝石都是中原少见的。
一个是隔壁县城的富商,家里富得流油,连下人都穿金戴银。
一个是途经飞云山进京任职的官员,光家财就装了6辆大马车。
安宁看完了那几个肥羊的资料,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洪荒之力,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拒绝道。
“打劫富商对我们长久发展不利,要是其他商队以后都不从我们这里走了怎么办?”
铁牛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他们去别的地方交的过路费更高,搞不好还要送命呢。”
现在全国上下不说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山贼,就是各大门派的山头地盘,商队要经过都是得交过路费的。
而且他们一个个设的名目更多,费用更高。
他们教还是跟他们学的呢。
安宁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这些江湖门派,这是要作死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家朝廷都没收过路费,他们一群民间组织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伸手,这是嫌命长了吧。
“那个隔壁县的富商我记得前两个月不是刚去过一回吗,这次再去不太好吧。”
羊毛不能在同一只羊上薅,薅秃了怎么办?
可持续发展才是王道。
铁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阿六去探过了,那富商最近又搜过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不抢可惜了。”
安宁不死心,“那这个是进京任职的朝廷命官,动了他会不会惊动朝廷围剿我们?”
而且人家还请了五十个镖师一路护送,就是动手,成本也很高。
铁牛这回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朝廷命官这会还真不能动了。”
安宁点头,以为对方终于意识到抢劫朝廷命官的危害性了,却听见对方说道,“范煜说您现在看上的那个压教相公也是个官,那咱们抢他的同僚是不太好。”万一碰上个认识的,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安宁:“........”
我谢谢您这么替我考虑哈。
“我什么时候看上他要他做压教相公了?”
“您没看上他费那么大的事救他干嘛?”铁牛理直气壮的反问。
安宁:“....... ”
这话她没法接。
难道要她说那人是摄政王,要是不救他,他们整个教都要跟着陪葬吗?
不,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没有搞清楚景曜的态度之前,她不能跟教里的弟子透露这个信息,不然她就真的彻底陷入被动了。
从阿六送回来的消息和她这两天查阅的情报来看,他们魔教,不,应该说整个江湖都处于一种十分危险的状态。
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养Jing蓄锐的猛虎吞吃入腹的危险边缘。
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一种包含又独立的关系。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属于武朝子民,又不归当地府衙管理。
甚至因为各大门派的崛起和根深蒂固,俨然已经成了一种能和当地府衙分庭抗礼甚至稳压一头的存在。
站在江湖门派中的角度来看,这自然象征着他们身份地位的提高和手中权力的增大,但对于朝廷来说,却属于尾大不掉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当年武朝建立时江湖中人出了一份大力,开国皇帝感念他们的侠义,对各大门派的立派、开山收徒等都给予了极大的方便。后来的官员有样学样,即使江湖中人有些行为触犯了法律,不合规矩,但看在他们背后的门派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也就愈发养大了各大门派的野心和势力。
到了当朝,先帝死的早,小皇帝年幼,主弱臣强,整个国家的重担全压在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郎身上。
内有皇族中人处处使绊,外有大臣虎视耽耽,景曜从十五岁开始就遭遇了接二连三的刺杀,投毒,加之日日Cao劳国事,身子就这么一点点的亏空下来,也就更加无暇兼顾江湖的事情。
等他好不容易彻底将朝廷内外掌控于手中的时候,江湖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了。
一动,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但即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