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么长时间,她完完全全是相信他的。林霜并没有思考覃景行身上的西装为什么熨烫的如此妥帖,没有一丝褶皱,有没有考虑他脚下踩着的皮鞋如此价格不菲,平常人都穿不上,骗子难道有钱买?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被骗了?
但她没动,板着脸问:“你想通了”
覃景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心脏密密实实的被兜满,密不透风。疼的也是隐约压抑。
他十分诚恳的点头:“我想通了,姐姐说的都是对的。”
但是钓鱼的时候不能猛的收网呀,鱼会被吓跑的。
应该慢慢的,慢慢的,要不然姐姐会跑的。
覃景行歪头看她,眼底是炙热浓稠的漆黑色。
林霜才松了口气,低头那拿手机给于蕊发消息让她先回宿舍,房子晚点再找。
“走吧,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覃景行跟在身后:“吃什么都成。”
她走在前面,覃景行放慢步子,跟在她身后。微微低头的时候能看见她蓬松柔软的发旋儿和发顶。林霜絮絮叨叨:“你在沈家受了委屈可以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也算是你的亲人吧?那个沈程怎么对你不好了?矛盾很严重吗?在骗子那里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一起都好。”
覃景行语气顿了顿:“他……他不让我吃饱饭。”
林霜:“什么?怎么能这样呢?”
覃景行勾起一抹笑容,心里慢悠悠想,大哥呀,对不起了,稍微利用你一下。
这时走廊迎面而来个女人,林霜打招呼:“小婓姐。”
吴婓扬了扬眉:“怎么还没走?”
她视线落到林霜身后跟着的男孩子上。高个子,年纪轻轻,长相乖巧白皙,穿着黑色正装,一股斯文气质。哟,小nai狗。
不过怎么会在公司里呢。
吴婓吹口哨:“小林,这是?”
林霜:“我弟弟。来公司找我。”
吴婓没多想,点头挥手:“早点回家。”
覃景行站在林霜身后。
吴婓走后,他脸上重新出现笑,紧紧跟在林霜身后。
公司外面天已经黑下来,夜幕降临,霓虹灯依次亮起。路上车水马龙,正直下班高峰期。
覃景行喜欢吃海鲜,林霜打车带他去了B市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庄。屋内设计古色古香,长长的回廊上吊着木雕灯笼,在侍应生引导下到了包间里,林霜点了一桌子菜,她托着下巴望向他:“一会儿多吃点。吃完就回去。”
“回沈家吗。”他问。
“沈家?”林霜一时语塞,实在是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他回家可以过上好日子,怎么没几天就被骗到B市来了。幸好是B市,要不然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我会和沈夫人联系的。问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你还是不要回沈家了。”
他抬眸:“那我今天晚上去哪里住。”
林霜犹豫:“酒店吧。”
“那你要和我一起住吗。”他立即追问。
林霜立即坐直身体:“想什么呢你。我把你送到酒店再回去。”
覃景行看着桌角,面无表情:“哦。”
侍应生端着盘子敲门进来:“您好,这是您点的清蒸大闸蟹,请慢慢享用。”
覃景行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他慢条斯理戴上手套,拿起螃蟹:“姐,我帮你剥螃蟹。”
林霜看着他,不免陷入沉思。
时间真是快。
她想到那会儿她高二,覃景行读初三。半大的小伙子,就爱吃螃蟹。每一次却先给她剥。
林霜妈妈打趣:“瞧瞧我们小行对霜霜多好,我都嫉妒了。”
那会儿是夏天,电风扇嗡嗡的转。她穿着睡裙,一边抱着肩膀还一边指导他:“螃蟹腿要弄干净噢。你拿剪子箭下来,然后用小腿把大腿上的rou捅出来就好啦。”
覃景行低头剥的很认真,但是笨手笨脚,弄了好几次都不成,螃蟹rou都要被捅烂了。林霜看不下去,把剪子夺过来:“你怎么这么笨呀,给我,让我来。你看,多简单呀。”
林霜剥壳很熟练,香喷喷的螃蟹rou被完好无损的夹出来。她狡黠的笑了笑,拿着筷子夹住给覃景行递过去:“来,张嘴,要不要吃:”
覃景行呆滞的摇头:“不吃,你自己吃吧。”
林霜嘁了声,把rou自己吃了,那舌尖舔了舔嘴角:“给你吃还不乐意呢。”
没有人注意到,少年耳朵尖那一点点的绯红。
他偷偷的看林霜几眼,眼角漫上笑意,继续慢慢的剥螃蟹。
说覃景行从小到大都很乖,其实也不然,打架是常有的事。
那天顾帆要搬家,前一天晚上把林霜胡岑岑都约出去吃烤串。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朋友,轻易都很深厚。覃景行满屋子找不到林霜,问林母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