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任选其一之后就确定了毕业研究方向。林霜和于蕊都偏娱乐新闻类,对实事也有所涉及。十月末尾进公司实习,前一天晚上,林霜和家里通电话:“喂,妈妈,我明天就要去实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吗?是导师推荐的那家公司吗?我在网上看了看资料,很不错呀。你们年轻人一定要把握机会,实习的时候努力增长经验。”
林霜握着听筒,嘴里塞进去一瓣橘子:“知道啦妈妈。于蕊和我一起去。白天上班,晚上还回宿舍住。明天看看如果路太远的话我和蕊蕊没准会在外面租房子住。我们两个人也方便。”
林霜妈妈笑yinyin:“好。钱如果不够用的话告诉妈妈,给你打过去。”
那边有些乱糟糟的。
林霜蹙眉:“妈,你那边干什么呢我怎么听着这么乱啊?谁在说话?”
年轻男生温柔好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三带一,要吗?”
林霜妈妈:“小行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看我,现在正陪我打牌呢。你说这孩子多好,那么乖,比你都招人疼。”
闻言,林霜动作一滞。
开学以后,她没有和他主动联系过,他也没来找她。
林霜心里侥幸,眨了眨眼语气滞涩:“啊,小行回去了吗。”
“对呀,要不要和小行说说话?”林霜妈妈问道,没等林霜回答,就把听筒塞给了覃景行。
林霜在那边连忙说:“不要不要……”
女孩子的声音轻脆细腻,银铃一样。
可是落在耳朵里……有些刺耳。
已经是深秋,男生神色如常,漆黑的眸被眼睫遮住。他穿着白色薄毛衣,领口处有细细的白色绒毛,衬得那张脸极白,额前黑发垂下几缕,遮住眼帘。
握着听筒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林霜在床下桌子前埋头扣领子,不知道覃景行已经接了电话。这事又不能告诉妈妈,她组织着语言:“不要和他说话。妈妈,我和他……私下里经常聊天,现在不想和他说话,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私下里经常聊天……
是吗?
覃景行眼睫微顿。
她的冷落于他而言就像是毒药,让他五脏六腑都处于烈火之中煎熬。
想凑近,又怕遭到厌恶。
握着话筒的手指猝迩收紧,泛白的指尖泄露了一点好不容易掩藏的心思。
他深呼一口气:“姐。”
声音压抑着。
林霜瞬间紧紧闭上嘴巴,话筒里只剩下电流滋滋的声音。
覃景行语气缓缓:“姐,最近怎么样。”
“挺……挺好的啊。”
林霜全身都不自在,妈妈也真是的,把电话转交给别人也不说一声,早知道她就不说了。有些心虚,林霜看着窗台上那盆马蹄莲,委婉道:“要是没事的话……”
“你明天要去实习吗。”他打断。
林霜嗯了声:“对,实习。”
“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同学一起。”
覃景行拿着听筒,“哪家公司。”
林霜心里诽谤,哪家公司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但还是老实回答:“嘉行影视。你听说过吗?”
三秒后,他才回答:“没有。”
相对无言。
攥着听筒的手指愈发用力,他笑yinyin:“姐,那你实习的时候注意安全。”
“放心吧,没事的。你也……在家里乖一点啊。”
漫长的空白,林霜感觉心脏狂跳,背后冒着汗。她骂自己太怂,结结巴巴:“那就,先挂了吧。有空再通电话。”
“姐,要不我去找你吧。”
“不行!”丝毫没有犹豫,林霜回答的决绝干脆:“这个,……路太远了,舟车劳顿,不方便。”
那边又没了声响。
令人心悸的沉默。
能听她的声音,哪怕是一声呼吸,他都食髓知味。
像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犹豫的被困在四方大小的牢笼里,手脚不能动弹。
林霜声音很小:“我舍友睡了,先挂了。”
他张了张嘴:“姐……”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覃景行攥着听筒。
林霜妈妈赢了钱,眉开眼笑的洗牌,看见他撂下电话,问:“跟你姐说什么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听她的话,小时候你还信誓旦旦呢,说谁都比不上你姐。”
覃景行望向她:“没说什么。”
顿了顿,他问道:“还要打牌吗?阿姨。”
林霜妈妈美滋滋的点了点头:“人人说我有个小棉袄女儿,在我眼里呀你这个半大的儿子才最贴心。来,再来一局,你姨夫下班回家以后咱们就去外边下馆子!”
覃景行答应一声,正襟危坐坐在牌桌前。即使是打牌,他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像是雨后初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