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说她半句都不行。她就像张白纸,怎么能被玷污呢?谁要是说她,让她不高兴,让她纯洁的世界染上色彩,他就要给谁教训。她是他最宝贵最柔软,心底最深处的宝贝啊。没有人有资格触碰她。
林霜重新爬起来要去拉住覃景行:“覃景行!别打了,我说话你都不听了?”
被打的男生虚弱□□,周围乱糟糟根本听不清楚,林霜叫徐东:“赶快去找老师……把老罗叫过来,快点。”
覃景行的动作凌厉,终于放缓下来。
他扼住男生的脖子,又露出来了笑容:“我让你闭嘴,怎么就不听话呢。”
眼角的血珠滑落下去,他邪气横生舔了舔嘴角,很是兴奋:“你这样,知道结果了吗?”
林霜赶忙拉住他的胳膊:“覃景行,我告诉你,停下,别打了。”
覃景行刚要把人甩开,仔细一看,竟然是她。
他猝然松开掐住脖子的手,满脸哑然,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动作呆滞僵硬,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儿:“姐,你……”
林霜生气:“你还不起来!你又打什么架!稍微看不住你就打架是吗!?你就是来存心气我的吧?!”
覃景行很不确定的看她一眼,他动作慢吞吞的松开手:“不是,我。”
他话音未落,老罗带着一帮人进来,喊道:“哪里!谁在打架!”
人们挤进来,把躺在地上虚弱□□的男生抬到担架上抬走,老罗面色像是锅底灰,看着覃景行冷哼:“又是你这小子。”
林霜很疲惫的叹了口气,垂眸坐在地上捂着眼。
总是这样。
她真的很想让他健康平安的长大,再到两年后小姨回国高高兴兴完完整整的把他交给小姨。
她肯定是全天下最失败的姐姐,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覃景行局促的缩着手脚,看见林霜坐在地板上,稍微弯腰戳了戳林霜的肩膀:“姐……”
林霜甩开他:“你别说话。跟老师走。别管我。”
他徒劳张开嘴,想要说出一两句安慰的话,嗓子里像是黏着胶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只手捏住衣角,另一只手把眼角上的血迹擦干净,语气低微:“姐,地上凉,你还是起来吧。”
老罗走过来面色严肃:“干什么呢。刚刚打架的都有谁还有目击者,都跟着我走。”
覃景行被老罗拽着离开,踉踉跄跄回头,看见林霜垂头坐在地上。
细弱的颈子露出来,比雪还要白。
到了办公室,覃景行低头站着。老罗坐在椅子上盘问:“为什么打架?”
覃景行没说话,沉默应对。
老罗把大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别在这儿装哑巴,打架你还有理了?要是说不出来原因,你就接受处分吧。”
学校总是这样,对成绩好的学生底线很低。
覃景行似乎沾了他成绩优异的光,老罗舍不得怎么动他,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实的。毕竟这是个好苗子,每次代表学校外出参加比赛都能争光。
“想清楚了吗?为什么打架?据旁观者说你和那人无冤无仇,他怎么惹到你了”
“没。”
“看他不顺眼?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这么冲动?”老罗把茶杯拧开,恨铁不成钢看着他:“幸好今个儿学校领导组织开会,我管这事儿,要不然你就等着结果吧!”
覃景行低头,头脑空白,一遍遍盘旋着林霜刚刚坐在地上发呆的样子。她失魂落魄,他更不好受。
心里像是被泡在了酸碱盐里,隐隐胀痛。
他也挨了几个硬硬的拳头,落在脸上,几个伤口开始渗血。
老罗终于叹了口气,“检讨三千字,下个周一全校升旗的时候念。要是再有下回……”他拍在桌子上:“下不为例!”
覃景行默认了这种结果。
“去医务室领点药,抹脸上,别挂彩着招人笑话。”
“谢谢老师。”
出了办公室,覃景行靠在墙上,目光稍许涣散。
他一扭头,竟然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惊愕:“姐,你……”
林霜转身往回走。
手腕被扯住,男孩子的声音很低,像只受伤的小兽:“姐……对不起。”
林霜扭头看着他:“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看好你,我以为你已经懂事了不会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打架了,但是我想错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你还是对医务室里的同学说吧。”
她用力甩开覃景行的手,使了点力气,甩不开。
覃景行眼睛微红,脸上几块皮肤青肿,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伪装成一个乖乖的小孩:“我错了,姐。再也不会了。”
但是他心底忽然生出喜悦。
她还是那么关心他啊。
他垂下眼睛,浓密眼睫轻颤,声音也是沙哑颤抖的:“姐,我脸疼。你摸摸我吧。”
他很小心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