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血。
林秀梅也红了眼,拿起门口的一根竹竿,就要朝迟穗打去,贺屿州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伸手抓住了竹竿的另一段,一使劲,直接把人推了回去,林秀梅一个没抓稳,竹竿就捅到了她的胸口……
这件事,最终还是闹到了贺严明那里。
在去贺严明家之前,迟穗借口换衣服,悄咪咪的上了阁楼,把那里正在风干的兔子全都纳进了空间。
果然,贺严明办事还是非常的认真,亲自到贺屿洲家进行了核算,虽然说野兔确实是山里面逮的,不过这年头,能从山里面弄到东西算是他的本事,而且兔子也不是什么大个头的野味,任谁见着,也不会放过。
三只兔子两只鸡,正好卡在允许的范围以内。
而林秀梅却因为不经允许私自闯进他人家里,而受到了贺严明的训斥。
至于两人打架的事,贺屿洲被咬了一口,林秀梅被捅到了胸口,算是两两扯平。
在这一次事件当中,林秀梅没占到便宜,再加上胸口的伤一直隐隐作痛,因此也消停了一个冬天。
——
1976年春,贺屿洲被村里推荐了上去,正式成为县城到各大队跑货运的司机。
这个年头,司机可是一个极其吃香的职业,根据迟穗所拥有的知识,这个职业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经济逐步发展,商业贸易也会逐步推进,地区与地区之间的物资交流,商品的贩卖,通通离不开司机。
这个职业唯一有所欠缺的便是,贺屿洲不能天天着家,有些时候可能会要歇在车上,或者借住在县城的货运点。
“穗穗,你说我应不应该去?”真到了要写申请的时候,贺屿洲也有些犹豫起来。
其实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放迟穗一个人在贺家村,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应该去!外面的世界远远比贺家村Jing彩,机会也多得多!”迟穗脑子转得飞快,毫不犹豫的点头。
贺屿洲的眼里闪过一抹rou眼可见的失落,“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
当司机的机会得来不易,每个月有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已经快要赶上城里面的正经工人,事实虽然是如此,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酸涩得厉害。
迟穗就算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他的不舍,犹豫了许久,就算他要赌气提笔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手轻轻的盖到他的手背上,
“你放心,我在家里好好的教书,等你回来~”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却像是某种郑重的承诺,贺屿州觉得自己那堵着的心就通了,忍不住偷偷的勾起了嘴角,三下五除二就把申请书给写好了。
村里面把贺屿洲推上去,当然有人不乐意,不过这年头会开车的人屈指可数,贺家村除了贺屿洲便再没有其他人,所以不乐意的人也只能在心里面憋着。
交申请书只是走个过场,估计在一个星期以内,事情就会确定下来。
迟穗还没有开学,贺屿州便带着迟穗每天在山里跑,终于在他即将第一次出远门前,找到了一个竹鼠窝。
竹鼠这种动物,看起来萌萌的,但是牙齿却厉害的很,成人拇指般粗细的竹子,咔嚓一口就能咬断,特别是两颗门牙,格外锋利。
白天的时候,竹鼠很少外出活动,xue居在草丛底下,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出来进食活动,可是贺屿洲明天天亮就要出发,晚上自然没有时间再来愣熬。
贺屿州有的是力气,抬起锄头就往里挖,可是洞xue颇深,加上又是在山坡位置,根本不起作用。
“我有办法了!”迟穗突然猛地一拍脑门,“我们用点半干的茅草,点着烟往里面熏,用背篓罩在洞口,竹鼠往外一跑,不就直接进了篓子!”
“可以试试!”贺屿州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随便从路边拔了一把野草,点着了以后弄出烟来,顺着风的方向,往洞里面吹。
等烧到第三把野草的时候,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伴随着“呼呼…”声,一只肥大的竹鼠就从洞xue里面蹿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贺屿洲拿起背篓一罩,成功将其捕获。
有了上一次兔子的事,这一次两人也有了经验,直接就将竹签削尖了,原地把竹鼠给处理了丢进背篓里,加上柴草的掩盖,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跟每一次开荤一样,两人先将大门关上,便在里面忙活开来。
贺屿洲力气大,手脚快,将煮熟扒皮以后,迅速剁成了小块,然后加入食盐腌制。
迟穗则在一旁准备配料,明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人也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可是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别离的味道,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两人都沉默着,只顾着低头做事。
大火将锅烧热,倒入油,放入配料炒香,再加入竹鼠rou番炒,在rou熟到八分以后,加入清水入锅,盖上锅盖焖煮收汁。
贺屿州埋头烧火,迟穗也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