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的跑开老远。
她往下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沿着山坡上来的贺屿州。
看见他,迟穗的心也落了地,莫名的眼眶一红,说话的语气也略微有些哽咽起来,“…你怎么来了?”
“听邓芳说你上山了,这雨后的山上容易滑坡,我担心你一个人上山会有什么危险……”贺屿州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异样,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迟穗紧绷的神经此刻已经完全放松,委屈的劲还没有缓过去,“我刚刚遇到王旭了…他想趁机占我便宜。”
像王旭那样的人,让贺屿州多留一个心眼也是没错的。
“他对你做什么了?他人现在在哪里?”贺屿州神情一敛,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其实那天莫名其妙喝醉以后,他就对王旭产生了怀疑,只是这些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还没来得及去找人对峙,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龌龊的念头。
绝对不能轻饶!
“他刚刚说要背我,我假装答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他一脚,他…滚下山去了。”迟穗现在想起来,略微有些后怕,那山坡那么高,王旭滚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带我过去看看。”贺屿州从她肩上接过背篓,往自己背上一背,示意她往回走,这件事并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沿着山路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她刚刚扭脚的地方,王旭从坡上滚下去老远,可能是脚受了伤,此时正搂着腿坐在坡下面哀嚎。
看到两人,他怒气冲冲的喊,“迟穗,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心要背你,你居然把我踹下山!”
他本来想着迟穗受了伤,再加上又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居然吃了这么大个亏。
有了贺屿州在,迟穗也不怕了,“你说你是好心背我吗?就你那猥琐的样子,我又不傻!”
“屿州,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你不能被一个女人迷惑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赶紧拉我上去!”王旭换了一副笑脸。
他刚刚从山坡上滚下来,膝盖磕到了石头上不说,小腿肚子竟然生生的被一个斜着砍断的灌木枝丫给戳了进去,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连站都站不起来。
贺屿州把背篓放好,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我就知道,我绝对没有看错你,你赶紧把我背到马四眼那里去,我这腿伤的不轻。”王旭心里也落了地,他就知道,贺屿州还是像当年那样好骗。
“去马定发那里,你还有没有医药费?要不要我帮你出?”贺屿州仍旧笑眯眯的,一副关心的样子。
“你也知道在家里务农没什么钱,再说,今天我受伤,都是因为你对象!”如果不是迟穗,他也不至于伤得这么厉害,这笔钱本就该贺屿州出,王旭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居然有你这样背后捅刀子的好兄弟!”贺屿州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了笑意,冷冷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王旭也眉头一皱。
“那天我们喝酒,你是有意把我灌醉的吧?迟知青会出现在我家里,也跟你脱不开关系吧?”贺屿州抬起脚,往他那痛脚上使劲一踩。
几乎与此同时,王旭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他那天给贺屿州灌了足足有两斤米酒,按道理来说,对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根本不会知道,怎么会露出马脚?
“你不要冤枉好人!”他当然是死不承认。
贺屿州咬牙切齿,“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无知,很可能会毁了一个女知青的未来,也可能让一个有正直的青年,一辈子背上骂名!”
如果那天晚上,被唐心雨那一拨人有心利用的话,可能他们两个人都要背上骂名,名声被毁了,迟穗就别想回城,他以后若想再走出去,也基本没有可能。
“贺屿州,你别不识好歹,如果没有我帮忙,你哪里能够和城里的知青处对象!早知道,老子就不便宜了你!”王旭知道事情也瞒不住了,索性撕破了脸。
虽然在知青队伍里,他是对唐心雨有意思,可是有意思归有意思,能够娶回家的才是最重要的。
迟穗看着他这丝毫不知悔改的样子,就怒从中来。
原主的悲剧,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的,不管是王旭还是唐心雨,都是原主悲剧命运的推手。
她走到王旭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狠狠的朝他裆|部踢去。
紧接着,山间又传出王旭杀猪般的惨叫声。
☆、青头菌汤
迟穗和贺屿州并没有在山里久做停留,警告了王旭一番之后便下山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俩还是好心的跟王旭的哥哥王东讲了一声。
回到贺屿州家里时,已经过了中午,锅里的红薯饭已经熟了,邓芳也没有回来,迟穗小心翼翼的把背篓里的药材晒在院子里的井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