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院子门还是开着的,她仔细的瞧了瞧,这可不就是贺屿州家里。
说实话,贺屿州在这些村里汉子当中是长得最俊的,女知青们闲时也没少聊到他,可惜的是对方这村里汉子的身份,长得再俊她也看不上,不过,现在他和迟穗处了对象,她心里又起了一些猫腻。
“屋里有人吗?”她一边喊,一边快速往院子里跑,很快就躲进了屋檐下。
贺屿州正在做晚饭,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菜刀,看清楚来人以后,冷冷的丢了一句,“你是村里来的知青吧,怎么跑这里来了?”
唐心雨穿着一件薄薄的褐麻色衬衣,这会儿被雨浇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她故意朝他走近了两步,
“我……”
一语未成,她又抹起了眼泪。
贺屿州甩了甩手,手里的菜刀也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一圈,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耐心,“有话就说,我这院子里没别人,孤男寡女的,也不适合你久呆…”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见迟穗哭时,内心是不知所措的,并没有任何的烦躁情绪,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心里烦得很。
贺屿州挥刀的样子很霸气,成功的把唐心雨吓到了,她赶紧哭哭啼啼的直入主题,“穗穗今天看了我的记工本,就因为我写了高斯林同志的名字就不高兴了,生气烧了手绢不说,还平白无故污蔑我的清白,我太伤心了,就跑了出来,没想到遇到了大雨。”
“高斯林?”听到跟迟穗有关,贺屿州莫名就想多了解一点。
“是啊,高斯林是跟我们一起下来的男知青,长的俊不说,还写得一首好诗,我不过是崇拜他,所以多写了几遍名字而已…可能穗穗也是崇拜他吧!”唐心雨看出了他的在意,故意火上浇油。
见他神情略微有些凝重起来,她又装作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哎呀,你瞧我这嘴,忘了你跟穗穗正在处对象了,她的心里应该只有你,怎么会在意别的男人,估计是我想多了。”
男人的性格她了解,不管他对某个女人有多少感情,但凡两人确定了关系,多少会有占有欲,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贺屿州还不在乎,那才是真见鬼。
“你跟她不是好姐妹吗?这样在后面嚼舌根子,不好吧?”哪料到贺屿州并没有如她所愿的生气,反而回怼了她一把。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过,贺屿州家房顶上的石棉瓦被大风刮下来两块,一块掉进了屋子里,另一块就摔在了两人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
“啊!”唐心雨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捂住头蹲下身子。
贺屿州看着眼前摔得粉碎的石棉瓦,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将菜刀往厨房的案板上一丢,把墙上挂着的斗笠一戴,穿着蓑衣就快步跑了出去。
☆、瓦被刮掉了
在一个大响雷过后,雨下的更大了。
知青点的房子是老旧的土砖房,墙体本来就有几处开裂,加上这一次的疾风骤雨,墙面已经渗进水来,可是屋里煤油灯的光亮有限,rou眼可视的范围并不广,女知青们浑然不觉。
念诗的环节轮到迟穗,她想了想,选了一首三毛的现代诗,“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段还没念完,突然有一阵风穿过木头窗户从屋内扫过,煤油灯被风吹灭,屋子里顿时就黑了。
迟穗略微有点害怕,习惯性的往身后的墙壁靠了靠,没想到却感到后背一凉,她伸手去摸,手心里居然shi哒哒的。
知青点的房子虽然是土砖砌成的,可是每口土砖都是经过力气夯制的,足有十几厘米厚,再怎么下雨,也不可能从外墙渗到里墙来,……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她身后这堵墙开裂了不说,雨水已经沿着墙体漏到了下面!!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又伸手往墙上摸了摸,果然一片shi乎乎的。
见她许久没有声音,马晓慧幸灾乐祸,“迟穗,你该不会是不记得下面的诗是怎么背的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
“大家赶紧把自己最终珍贵的东西拿在手上,我们必须离开房间,我刚刚摸到这边墙上有水,墙体已经开裂了!”迟穗把身上的薄被一掀,快速的从枕头套里摸出装着钱和粮票的小布包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快速下床。
“哎呀,你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嘛吓唬大家!”潘虹也嗤笑一声,嚷嚷开了。
“你们别吵了,要不我就替穗穗把接下来的诗念完吧!”李兰兰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李兰兰的声音是骄傲的,好像念完这几句,她就能证明自己比迟穗更优秀一样,在贺屿州这件事情上的挫败感,靠今天这几句简单的诗,她好像舒缓了很多。
迟穗一刻也没有耽搁,躬身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口小木箱,这是下乡时原主的母亲给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