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心好的并不是程家兴,为一口吃不怕苦不怕累的是何娇杏啊。她催促程家兴往前走,让别聊了,先把柏树拖回去。
眼瞧着问话的那个错身过去了,何娇杏才抱怨说:“就说我一个人扛着还快些,你非要合力拖……”
“我不是心疼你吗?”
何娇杏斜他一眼,心道最主要难道不是为了男人家的面子??
又一想,他还知道要脸是好事情。
等两人把柏树拖进院子,程家贵他们都听到动静跟过来了,黄氏也在,她怀里还抱着冬菇。看见三儿子他们拖回两棵柏树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跟杏儿上山去了?你俩胆子倒是大,还敢往那头跑。”
眼瞅着两棵柏树都摆在院子里了,程家兴停下来歇气,何娇杏不觉得累,她就拿了钥匙去开锁,上灶烧水去。她生火时还听到男人在外头说:“怕是心里怕,真上去了发现就跟平时没两样,什么豺狼虎豹影儿都没有。我跟杏儿还仔细看了看,没瞧见野兽的脚印,娘你别跟村里人瞎起哄。三人成虎事多有,给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黄氏还道:“董大力那媳妇儿不是说他家还丢了鸡,好像是三只,说是让饿得摸下山来的黄鼠狼叼走了。”
“就算真有黄鼠狼,那黄鼠狼是傻的吗?绕那么大一圈专程上他家去?我看怕不是出了家贼,董小力在家待不住又跑出去赌钱了吧?”
……
程家兴是这么猜,说过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为灌香肠熏腊rou做起准备。就在他做好准备之后,就到了跟何宝根约好的日子,大早上的何宝根就渡河过来,抄着家伙什来给老程家杀猪。杀了猪,又在这头吃了刨猪汤,他背着猪下水要回去,走之前还去了趟朱家院子,跟他闺女何小菊说了几句。
程家人还在忙活,程来喜先切了两刀rou下来,给他二伯以及大哥送去,余下的才做了四分。给程家旺那一份是程家富和程家贵一道送去的,程家兴没空出门,他这头还有活。何娇杏拿面粉洗猪肠来着,一边洗她大概估了一下自家分到的rou,说灌完就不剩什么。
“那要做腊rou还得再买一些?”
刘枣花大概坐了二十五天月子,咋说都憋不住,就下了地。今儿个杀猪她就是全程都在,七斤也被抱到老屋这边来,忙不开的时候就放在屋里,腾的出手她又抱会儿。
这会儿分完rou,她估摸分这几十斤也不够灌香肠做腊rou的,老三他砍了两大棵柏树,总不会就只做一点点。估摸三房不够,她给自家留了八斤十斤过年吃,别的就背去三合院那头,让别买了,加上这不就够了?
何娇杏正在清洗猪小肠,听到这话一抬头,就看见她背来的猪rou。这下她都顾不上盆里的猪肠,站起身来就要推脱:“是爹娘喂的猪,分下rou来,嫂子你送给我叫什么话?”
“我懒得做腊rou腌rou,就留了十来斤自家吃,这都腊月中,十斤rou足够吃过年了,多出这些搁我那儿也愁人。”
“少来!哪有嫌rou多吃不完愁人的?”
刘枣花还是那个话,又道:“我生下七斤之后弟妹你也给我送了不少东西,我还你点rou咋了?再说你多做些,以后闻着你家在煮腊rou了也好叫铁牛去混一口,他吃都吃回来了,亏不着我!你说说自家杀了两头猪,哪有让你出去买rou的道理?”
刘枣花哪舍得错过这个机会?从她怀上之后就没帮何娇杏做过啥,好不容易熬到出月子,这不赶紧挣表现来!她不光劝着人把rou收下,后来切rou灌香肠她也搭了手的。看三合院这头干得热火朝天,二房杨氏也来问了一声,问能帮什么忙?刘枣花绝了,她让杨氏帮忙看着点七斤,饿了或者尿了喊她一声……
至于她自己,坚强的奋斗在了熏腊rou的第一线。
要是以前的周氏,才不会给她钻这种空子,杨氏倒不计较这个,看她们两妯娌都忙着,果真在家里帮刘枣花照看起七斤来。
别人看刘枣花把人丢给她,自己跑去献殷勤,逮着机会就说她傻。还道真要帮忙也该自己冲前头去,帮老三家才对,帮刘枣花有个屁用。
杨氏抱着七斤也不说啥。
人又说让她别往自己怀里抱,省得染上生闺女的病!
“刘枣花她头胎就是儿子,为啥这一胎生了闺女?还不就是见天在何氏跟前转悠。你天天抱着她闺女,当心回头也怀个丫头片子!”
杨氏耳又没聋,这些话她都听见了,却不往心里去。以前就看出来,村里人很多人就是当面说好话背后挑唆。她家出事的时候就是这样,人当面说那不怪你,背后说杨二妹怕不是命里克亲……
就有些人,明明跟他没任何相干,偏偏爱管别人家闲事。他还不是盼你好,是巴不得看你倒霉,指望你过得不好。
这种话,真要听进去就是坏的开始。
就说帮大嫂看着点七斤,也不是什么辛苦活,这还是她自己去问来的。哪怕她不去问,七斤也有婆婆带,大嫂照样还是在三合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