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又一点点地从手腕,摸到了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
指尖的温度袭来。
贺瓷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暗地里,想挣脱出他的大手——
失败。
又过了约莫几秒钟的时间,傅今弦清冷的声音响起:“池先生。”
池曜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过了三秒,“……嗯?傅先生,有事?”
语气轻佻,带着几分戏耍的味道。摆明了根本没把傅今弦放在眼里。
“您父亲和元景的合作想必也该结束了。”
池曜阳差点给跳起来。
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你就元景了???
元景是什么池曜阳当然知道,自家这一年最大的生意就是跟元景的合作项目,所有的资金都投在里面了,自家老爹千叮咛万嘱咐这项目一定不能出问题,一点问题就可能毁了整个池家。
可是……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那破公司不是娱乐圈的吗?不是叫啥寰星的吗?元景又跟你啥关系了?
池曜阳张了张嘴,一肚子问题要问,可是触及他冰冷的目光,又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妈的。
虽然打心底里不信元景跟他有关系,可池曜阳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万一呢……
关乎池家生死,他还真不敢乱动了。
池曜阳终于安静了。
贺瓷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漂亮的小脸上有些忧愁,眉尖轻轻蹙了一小道褶痕。
这样可不行。
怎么能所有的追求者都打不过傅今弦呢?那她岂不是非傅今弦嫁不出去了?
这些人,能不能、能打一点?
傅今弦如愿以偿,耳边也终于清净了,手下更加放肆,勾缠着她的小指。
贺瓷对他的故意亲近并不买账,使了巧劲挣脱。
恰好贺瓷杯中果酒喝完,傅今弦刚空出来的手就顺势拿了酒给她添了三分满。
男人明明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做起这事儿来却自然得得心应手,仿佛再正常不过。殊不知,附近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手,看着他倒酒,看着他对着贺瓷笑,温润儒雅。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慢慢地,终于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我没眼花吧?”她揉了揉眼睛,那叫一个不可思议。
“傅今弦可别是中邪了,怎么跟贺瓷角色对调了?”
“贺瓷这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能不能开个课让我学学?”
“之前笑贺瓷的那几个可以闭嘴了,啧啧,瞧瞧这场面,多打脸呐。”
“换成贺瓷爱搭不理了?不愧是贺瓷,不愧是南城顶级名媛,连傅今弦都能拿下,还反过来爱搭不理!”
“我怎么琢磨,她是追着玩的?追到了就不要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贺瓷在傅今弦身上丢掉的脸面被找回来了。
这些人对她倒追的轻视,逐渐变了味道。看到傅今弦如此殷勤地鞍前马后,那目光不变味都不行。
贺彦听着这些话,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之前憋着的气,突然就有那么点散了。
——这些话实在是太中听了。
容恬是故意和陈时澍坐一桌的,偏偏贺彦又臭不要脸地跟来黏在她身边。这一桌人看的热闹也不比贺瓷那一桌少。
不过傅今弦生来自带光环,只是这么几个举动,很快又成了全场议论的焦点。
周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今弦,欣赏着他唱的这一出大戏。
吃饱喝足,周老太太让人上了茶。
有位名媛提议:“周nainai,不如让我们自己泡茶吧?好久没动手了,有点手痒了呢。”
周老太太乐呵呵地答应,让人上茶具。
这些名媛贵公子基本上十有五六都学过煮茶泡茶,也就当做玩一般。
贺瓷和容恬凑一块儿说了几句话,说到个八卦时正开心,一转眼,面前突然多了一盏茶。
贺瓷笑容一顿,抬眸看向傅今弦。
他只泡了两盏便拿起手帕擦手,表示罢手。
那两盏茶,一盏在她面前,一盏在他自己面前。
茶杯有许多样式,偏偏唯独他们二人的是一模一样的,跟一对似的。
容恬勾着唇,调侃道:“傅今弦,你可真是太小气了,只给贺瓷一杯么?在场这么多人,你会被我们误会成你在追她哦。”
众人腹诽:傻子都看出来他在追贺瓷了。
高调、张扬,不知道低调为何物,谁能不知道呢?
留给他们的只有满肚子的疑惑——这两个人的角色是怎么调换过来的?
是他们漏了什么瓜没吃吗?
之前好像有听说过,但是信的人有之,不信的人更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