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你舅舅在先。辰郎,她不值得你这般啊!”
褚辰眯了眯眼。
他和卫韵青梅竹马,卫韵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褚夫人告诉他。
“你骗我!你又想骗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你唯一的儿子!”褚辰眼眸充血,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
没了卫韵,他还算个什么。
他此前就察觉到母亲对卫韵不利,竟然还会相信母亲的话,前去西北挣军功!
是他自己弄丢了卫韵。
他不敢想象这阵子卫韵都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她会成为舅舅的人。
她长的娇弱,但性子刚烈,若非是逼不得已,根本不会出卖她自己。
褚辰回府之前不敢去打听。
他渴望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此刻,听着褚夫人的谬言,褚辰的心抽搐了起来,他没再质
问,只说,“母亲,您可知道,儿子有多喜欢她!喜欢到了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你害了她,等于害了我的命!”
丢下一句,他手中长剑垂下,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褚夫人的身子骨半点动弹不得,瘫软在了圈椅里。
褚香芝回过神来,一路追了上去,“大哥!大哥!”
她抓住了褚辰的手,却被褚辰一把甩开。
褚香芝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他身后哭喊道:“大哥!一切都迟了!你别去找阿韵了!”
褚辰置若罔闻,似乎根本就不曾听见。
从国公府大门出来,褚辰如行尸走rou般走在路上,随手抓了一个人,长剑抵在他脖颈间,问道:“说!卫家小娘子和武安侯之间的事,你都在知道多少?!”
那人怕的紧,并没有认出褚辰,瑟瑟发抖的一五一十交代了。
“卫家落难,国公府退了婚,卫家小娘子沦落教坊司,人是武安侯救出来的。”
褚辰放手,没过一会,又抓了几个人,用了同样的方式逼问。
“卫小娘子被武安侯金屋藏娇,如今二人情投意合,就要成婚了,武安侯聘礼已送去卫家,此事全城皆知,你怎的不知?”
“要我说,卫小娘子能遇见武安侯,当真是命好。不然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武安侯为了抱得美人归,可是费了大力气了,愣是帮着卫家洗脱冤屈。”
“……”
褚辰一路往卫府的方向走。
他抓了太多人,听了太多消息。
大约已经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是褚家背信弃义毁了婚,他甚至怀疑是褚夫人将卫韵送去教坊司那肮脏的地方……
他的阿韵,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无人能及。如何能遭那个罪!
他是不是该感谢舅舅……
褚辰一路哭哭笑笑,半是癫狂,半是疯魔,终于抵达卫府大门外时,人早就形容枯槁,像是经受了一场酷刑。
他踏上石阶,守门的小厮看清来人,皆犯难了。
以前,褚辰经常来卫府。
可如今不一样了,褚家落井下石,也已不再是姻亲关系,他再也没有资格随随便便踏足卫家。
小厮挡住了他,“褚世子亲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褚辰顿住。
他现在不是卫家的准姑爷了,就连登门,也要等待通报。
这厢,卫广轩和卫Z也觉得是该有个了断。最起码不能再让褚辰纠缠卫韵,于是就让小厮给他放行。
见到褚辰时,卫广轩与卫Z也吃了一惊。
他面色憔悴,整个人像是被寒霜打过,身上再无彼时意气风发的影子,比他们身陷囹圄时还要糟糕。
褚辰没有多言,直接跪下,“伯父,一切都是褚家的错,都是我的错,不管阿韵此前发生过什么,我可以当做一切还像以前一样,只求您再将阿韵许配给我。”
说着,他以头点地,磕了三个响头。
卫广轩虽然对齐国公府很不齿,但褚辰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徒劳了。“褚辰啊,你若真的为了阿韵着想,日后就不要再来见她了,阿韵她这阵子受苦了,你二人之间……也再无关系,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褚辰没哭过,可听了卫广轩这话,他哭了,眼眶愈发的红,“伯父,可我做错过什么?”
从头到尾,他错了什么?!
卫广轩反问,“那阿韵做错过什么?褚夫人究竟干过哪些好事,你可以自己去查,我们阿韵已经受够了。”他本来不打算立刻就答应下贺子初的提亲,可为了让褚辰死心,就说,“武安侯已下聘,此事你应该已经知道,还望你念在曾经的情分上,不要再给阿韵找麻烦。”
“来人,送客!”卫广轩不想看见褚辰,他最疼爱的女儿,遭受了那样多的罪,他着实心疼,对褚家已恨之入骨。
卫Z虽与褚辰交好,但为了妹妹名声,他也准备断了与褚辰的一切往来,“褚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