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今日喝多了花酒,正好路经武安侯府,得知长公主府的人在私宅外埋伏放火,他存了心思看好戏,谁知卫韵会翻墙逃走,然后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掳走。
他并没有打算将卫韵带去任何地方,因为在他短暂的计划之中,他决定亲手了结了卫韵。
放她走么?
不,他不舍得。
只是,卫韵到底是什么状况,他还搞不清楚。
姬响昧着良心道:“今夜是本王之过,让你受惊了,本王带你看看大夫,以便查看可有磕着碰着哪里。”
卫韵,“……”她能拒绝么?!
*
卫韵被带到一座宅子,姬响当真叫了郎中给她看诊。
郎中离开时,卫韵听见姬响在门外与郎中谈话。
“王爷请放心,小娘子身子无恙,只是近日受惊过度,略有些体虚,调理几日便无大碍。”
然后就是姬响的声音,“除却身子无恙,她脑子可一切正常?”
郎中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顿了顿更加笃定自己的医术,“王爷,小娘子并无异样。”
卫韵,“……”
姬响再次迈入屋内时,卫韵已经开始防备,按着方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姬响是将她当做了他的表妹,也就是琼华郡主了……
这也太奇怪了,琼华郡主已故十五年,怎可能是她?!
“王爷可否放我回去?”卫韵故作镇定,问道。
姬响盯着她的眉眼,一惯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的燕王,此刻笑盈盈的哄道:“时辰已不早,若不你先歇下,你住的那座宅子已经烧毁,总不能去跟贺子初住吧。”
一言至此,他自己都很气愤!
十五年前他输了契机,如今又输了开始。
早知道卫韵就是楚韵,他怎么说也要先一步将她从教坊司接出来。
卫韵噎住,总感觉燕王有点不对劲。她很想澄清一下自己并不是他的表妹,可方才在马车上,又是她自己亲口对燕王所说,她担心激怒了燕王,会被灭口,所以她只好暂时待下,好在姬响还算君子,再没有对她无礼。
两人干瞪眼,姬响一旦往前迈一步,卫韵就立刻后退一步。
姬响,“……”他仿佛被当做了洪水猛兽。
“那你休息吧,本王……这就出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确不太好。
姬响当真离开后,卫韵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夜风卷着火星子四处吹散。
私宅挨近武安侯府,这边一起火,侯府的府军立刻出动,前来救火,虽是火势庞大,好歹控制住了。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极近,一路狂奔至巷子口。
为首之人是贺子初,他身上的玄色官袍尚未换下,刚从军营归来,发髻上还落了露珠子。他神色凝重,眸中盛怒,仿佛能喷出火来。
还没下马,一受伤女子立刻上前,“主子,娘子被人掳走了,是奴婢们之过,请主子责罚!”
掳走了……
这三个字竟然神奇的让贺子初松了口气,马蹄刚停下,他立刻吩咐,“去取一件娘子的贴身衣物过来!”掳走了,说明还活着。
婢女,“……”
主子这是甚么意思?
娘子都被人掳走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寻人么?
不过,婢女不敢拖延,趁着火势被控制,立刻奔向宅子,不多时就取了一件卫韵的贴身小衣递给贺子初。
是玫红色绣并蒂莲的样式,他见过一次。
贺子初手一抖,不过时间紧迫,他还是很快接过小衣,当即又调转马头朝着城东方向而去。
*
肖天佑没想到贺子初会大半夜找他,而且开口就是要十几条猎犬,要知道这些猎犬很难养大,真正能为麒麟卫所用的也是凤毛麟角,十分珍贵。
肖天佑诧异地问,“子初,到底出了什么事?”
肖天佑是麒麟卫指挥使,能否调用猎犬,还得看他的意思,贺子初如实道:“卫韵被人掳走了。”
肖天佑稍怔,他知道有人想杀了卫韵,而仅仅是掳走……难道是那厮?!
他道:“好,你身上可有卫小娘子的贴身之物?既然也要寻人,那就越快越好,我这就命人将猎犬牵过来。”
贺子初的手刚/插/入/怀中,立刻又僵了。
他方才就觉得拿卫韵的小衣不太妥当,看来真的不妥,可已经来不及再回头去取了。
男人紧绷着一张俊脸,将玫红色小衣从胸口掏了出来。
恰好瞥见这一幕的肖天佑,“……”
突然之间,他对贺子初又有了全新的认识,不过……他现在有点担心,他的爱犬在这件事之后会被贺子初灭口。
贺子初全程冷着脸,肖天佑即便想调侃几句,也找不到时机插嘴。
是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