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贺子初从不留夜,这让卫韵很着急。
她今日大有“以/色/侍/人”的嫌疑。
而实际上,为了见贺子初,她的确稍微打扮了一番,“侯爷,您……您要喝茶么?”
她也不知该如何谄媚才好,此前一直避让贺子初的亲近,如今却是盼着能早早和他“睡”一觉,她有了“早死早超生”的觉悟。
贺子初却不知在想什么,很快移开视线,“走吧,带你去见你父兄。”
他是为这事来的?还亲自跑一趟?
卫韵无言以对,跟着他出门,上了马车。
贺子初高大挺拔,虽然面容看着清瘦,但因为他在马车内,空间立刻变的逼仄。
卫韵很尴尬。
她和贺子初就像是亲密的陌生人。
明明亲密过,但又是很陌生。
“记住,见到你父兄之后,立刻询问有关案情的关键信息。”贺子初的话一惯很少,他言简意赅。
卫韵深居闺阁十五年,朝堂之事她并不懂,不过她也明白此事很重要,立刻应下,“嗯,我晓得了,侯爷。”
两人又无话可说了。
卫韵揪着帕子,壮胆说,“侯爷……您今晚要去……去我那里住么?”
她是他养的外室,而一个不得宠的外室,下场是很凄惨的,在父兄没有脱罪之前,她不能“失宠”。虽然……她还没得宠过。
贺子初面色如常,只是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他发现卫韵的眼神很渴望,可她的身子明明排斥他,他能感觉的到。
“好。”
男人应下,阖眸假寐,不再关注卫韵一眼。
卫韵却是又慌了,她刚才邀请了贺子初今晚去和她睡觉,而且他还答应了……
罢了,反正她都已经豁出去了,用自己的清白换父兄性命,这桩交易很值。
*
刑部大门外,武安侯府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外面,贺子初似乎并
不担心被人盯视,他甚至是蓄意为之。
卫韵下车之前戴上了幂篱,由贺子初亲自送到了地牢,他没有露面,只是站在一侧,而让卫韵单独进入了牢房,他站在隔壁牢房的外面,能听见一切。
“爹爹!阿兄!”卫韵声音一度哽咽。
卫广轩和卫Z身陷囹圄,并不怕死,这阵子唯一担心的人就是卫韵,但卫家陆如今落魄,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送不出去。
此刻见卫韵全须全尾,父子两人才放心。
直至此刻,他二人还以为是齐国公府保下了卫韵,退婚之事,他二人并不知晓。
“阿韵,你没事就好,老天保佑,幸而我阿韵无事!”卫广轩拉着女儿,上上下下的打量。
卫Z却蹙眉,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阿韵,你是如何进来的?近日你住在哪里?”
卫韵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她的时间不多,就没拖延,直接道:“是闺中好友好留了我,另外……武安侯倒还是帮了不少忙。”
贺子初是褚辰舅舅,褚辰如今去了西北,他临行前委托贺子初照拂卫韵,理应正常。
卫广轩和卫Z并没有往某一方面去想。
卫韵问道:“爹爹,阿兄,卫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可疑之处?你们快告诉我,或许咱们家还有回旋的余地。”
比起秋后问斩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更差的情况了,卫广轩与卫Z对视了一眼。
卫Z道:“阿韵,你可还记得当初来咱们家的门客曹先生?此人居心叵测,蓄谋已久,处心积虑接近咱们家,就是为了陷害嫁祸,如今想来,能够进入卫府书房,并且偷偷藏下赃物的人只有他!”
卫韵倒是有些印象,曹先生这人她在府上见过几面,“当真?只要找到他,案子就能突破了么?”
卫Z点头,但又忧虑,“阿韵,是阿兄不好,没能护着你,此事……你还是不要管了,等辰郎归来,你与他早日完婚……”妹妹无人照顾,他死了也不能瞑目。
卫广轩也是这个意思,父子两人宁愿赴死,也不想让卫韵冒着危险去奔波。
卫韵抹了泪,“爹爹,阿兄,你们好好保重,我一切皆好。”
她的时间不多,她知道贺子初能带她过来,已经是费了大力了。
何况……
她一点不想听到她和褚辰的事。
她和褚辰,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生怕在父兄面前露馅,卫韵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牢房。
她出来时,眼眶微红,看见贺子初站在不远处,他一袭白衣,总给人不近人情的错觉,但这阵子以来,卫韵却是发觉,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坏。
或许,他当年毒杀发妻,也是有苦衷?
*
重新上了马车,卫韵将“曹先生”告知了贺子初,“此人擅长字画,我爹爹才会中了他的计谋,不过他行踪不定,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侯爷您能找到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