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过,连放纸鸢都会分神,时不时地回头看他,被他抓住好几次。
雨燕纸鸢被放飞后,日渐西移,漫天火红。
楚楚玩了一日,有些疲倦,但脸上的笑意一直很深,素来安静的眉眼神采飞扬。
她太兴奋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谨和见她兴致好,点着灯在她房里陪她聊天。
楚楚把贺时霆今日做的诗都背下来了,不停地对着谨和夸他,夸了大半宿。
贺时霆就睡在她隔壁,他五感灵敏,把楚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得身心舒畅。后来夜很深了,楚楚还是不睡,他才去敲她的门。
“早些睡。”
楚楚正夸他呢,一听到他的声音,霎时止住了话头。
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楚楚红着脸应了一声,缩回被子里躺好。
谨和给她熄了灯,关上门出去。
次日,楚楚起得格外晚,贺时霆都要出门了,她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贺时霆出去前,拐到楚楚门前,打开门朝里看了眼。
那小姑娘把整床被子都踢到床尾,她又冷得慌,只好委屈巴巴地揪住一小个被角,蜷在那里睡。
贺时霆轻笑出声,进去帮她把被子盖好。
这时,门口依稀传来两个说话声。
谨和低声道:“我估摸着楚楚姑娘快醒了,你和碧桃先去把洗漱的东西准备好。”
兰芝应道:“哎,我这就去。”
过了片刻,外面又传来兰芝的声音,“谨和姐姐,你腰间的香囊好特别,也是楚楚姑娘做的吗?”
谨和问道:“怎么?”
兰芝笑着道:“楚楚姑娘昨日也送了我一个,上面绣了夹竹桃和芍药,可漂亮了。”
贺时霆拉被子的手停在那里,他看着睡得小脸白里透红的楚楚,心里堵得慌。
她都没给他做过东西!
谨和与兰芝说完话,推开门进去,想看看楚楚姑娘醒了没有,却在里面瞧见了原该已经出门的侯爷。
贺时霆黑着脸,“出去。”
谨和心里一紧,立刻退出去,把门关上。
大约是贺时霆那一声太吵,楚楚不堪其扰地翻了个身,整个儿躲到被窝中,只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
又睡了一会,她才逐渐清醒,慢吞吞地从被子中钻出来,睁开一双似盛清露的眼眸。
床前坐着好大一个人!
楚楚吓了一跳,看清楚这人是贺时霆,才松了口气。
“侯爷?”
她刚睡醒,嗓音软绵绵甜润润的,喊贺时霆喊得像是在撒娇。
贺时霆冷冷地哼了一声。
楚楚被他哼得莫名其妙,扶着床柱坐起来,有些担忧地问:“您怎么了?”
贺时霆看了她一会,才问:“你送了谨和香囊?”
楚楚点头。
贺时霆见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槽牙都咬紧了,“还送了谁?”
楚楚想了想,道:“还有兰芝,碧桃……院子里的人我都送了。”
贺时霆气得扯出一抹冷笑。小没良心的,谁都送了,就是没送他。
楚楚没看到他冷笑,低头回想了会,又道:“对了,我也送了李大哥一个。”
她哪里来的李大哥?
贺时霆眉心不断地跳。
楚楚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她疑惑地问:“您也想要吗?我闲着无事,做了一大筐,还有十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 贺时霆:这忽如其来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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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贺时霆没回答,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李大哥是谁?”
楚楚见他额上青筋都爆出来,着急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您怎么了,头疼?”
她亲昵的动作让贺时霆满腹酸气消散些许,他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李大哥是谁?”
“就是李耀大哥,我刚到这里的那晚,您让他给我送过热水,您还记得吗?”楚楚担忧地看着他,“您没事吧?”
贺时霆:“没事,不记得。”
他语气凉凉的,好在额上的筋都消了下去,楚楚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她道:“李耀大哥人很好的。那日您走了,院子里没人,他特意来教我如何去厨房拿午饭。”
不过她去拿午饭的路上,遇见了善儿。
提起那件事,贺时霆心里很愧疚。若不是他心大,把这小姑娘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贺时霆敛眉垂眸,没有再吃那些无影无踪的醋。
他沉默了会,偏过脸,似是不经意地说:“给我做一个香囊。”
楚楚不知道他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她笑道:“我做了好多,您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