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镜诚用发红的眼珠子盯着宁蓁蓁,“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就拿鞭子抽人?!这些都是你的长辈。”
“这些算是我哪门子长辈?”
宁蓁蓁嗤之一笑,又是破空一声响,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手中的鞭子如同长蛇一样,直接往褚色大门行去,隔开章家和牛家的人。
这在章镜诚看来态度更嚣张了,眼珠子红的满是血色,身子更是无法自制的颤动起来。
在傅云昇看来则是另一种风景,头上的金色发冠侧边有一簇簇的金叶子,随着她的动作涟漪出金色的波,单手执鞭柄,此时没有抽人,就用鞭柄轻敲手心。
她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此时光华盛得让他怦然心动。
宁蓁蓁慢条斯理对着章镜诚说道:“我与你已经退婚,还是你娘你祖母亲自来的。退亲之后,就再无纠葛,怎的就成了我家长辈?让我娘进去先看郎中,你们无非是要在众人面前论一论这婚事,我不会进府,就站在这里,有什么话就直说。”
傅云昇则是帮忙开苏家大门,看到了柳氏进去,围观的衙役也松了一口气,看着柳氏问题不大,若是真出事了,他们也麻烦。
“你像是什么样子,有你这样的姑娘家吗?上次在书院里剪了我的被子,shi了我的床褥,又到我家打砸一通,若是苏家老爷还在世,一定会羞于有你这样女儿。”
章镜诚打头了之后,章家和牛家的人也七嘴八舌:
“就是,野成什么样?哪儿有女孩子家动手抽人。”
“穿得这是什么衣裳,不男不女的。”
“苏老爷在世的时候,把你说得多贞静,现在就是个野丫头,若不是我们诚哥儿,只怕都没人要。”
宁蓁蓁总是用鞭子让人安静,鞭子凌空腾飞,在空中爆裂了一声。
等到章家和牛家人安静下来了,宁蓁蓁才开口说道:“我父亲若是在世,只怕头一桩最后悔的事就是与章家定下婚事。”
“我爹爹的眼光不好,看中的是什么脏东西,刚过了童生试,尾巴就翘上了天,迫不及待退亲,退亲也就罢了,结果大家也瞧见了,后面的考试没本事考过,现在又巴巴求到我家门口。”
“别做出这样的姿态,好像是我求着要嫁给章镜诚一样,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入章家的大门。这种人,入赘到苏家,我都不要!”
章镜诚本来就不愿意过来,此时听着这些话,宛若被自己看不上的人啪啪打脸,甚至那些围观群众悉悉索索的声音,也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牛氏尖叫一声,气得发抖,“如果不是你这个小贱人在书院里发泄一通,让诚哥儿生了风寒,怎么会耽搁了考试?”
“好笑了,凡是你们章家的东西,我一分一毫没有动,我剪掉的都是我们苏家送的东西。你们家与我家退亲了,还用咱们苏家的东西?到哪儿都没有这个道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不如我这一鞭子直接抽在他的脸上,也不用考试了,反正这人脸皮厚,削掉一层,只怕都比其他人要厚。”
旁人发出了小小的笑声。
苏家在襄西城的名声不错,被退亲的又是苏家小姐,章家觉得自己要发达了就迫不及待退亲,等到考试不成,昨个儿一场大雨让章家损失惨重,就想要再娶苏家小姐,章家怎么想的,明眼人都知道。
百姓再次议论起来,傅云昇听着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因为百姓大体觉得被退了亲的小姑娘可怜,这会儿挥舞鞭子不太明智:
“小姑娘真烈性,看起来是出了气,只之后婚嫁只怕更难了。”
“章家也是太不要脸,就算是柳夫人醒着,也不会再与章家结亲。”
“是啊,我也就是有些同情被退了亲的小姑娘,以前没留意,苏小姐还生得真好看。”
“花容月貌又如何?还不是被退了亲。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有点任性,但是这样出出气也好,凭什么被章家人作践呢?”
章镜诚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看到了宁蓁蓁手中的长鞭直愣愣地停驻在他的鼻尖,他甚至觉得那软鞭碰触到了他的鼻子。
“你疯了?!”章镜诚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如果破了相,就和科考无缘了。
牛氏看到了那个鞭子就挨着了章镜诚,要发疯地冲上来和宁蓁蓁拼命,这会儿刚刚只是为官的衙役忽然就多了起来,领头的一个毫不客气地抽出了腰刀,“走了走了,你们要是再闹事,通通抓入到大牢里。”
“差爷,这是家务事。”章镜诚的一个姐姐连忙解释,其他章家和牛家人再次老调重弹,不是闹事,就是处理家务事,让大家见证一番。
领头衙役说道:“人小姑娘说得清清楚楚,已经退了亲,绝对不会再和章家城市,还聚在这里干什么。都散了散了。”
牛氏的哥哥憨笑着说道,“差爷,不能这样说,先前都是些小误会,都是一家人,就是一点小摩擦,今天咱们把话清楚,婚事重新定下来就好了。”
只有重新定了婚事,才能从苏家捞钱。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