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
他看着李玄清和孙悟空,声音倒是与面相不符的Yin柔,“你俩怎地生得这般相像?”
李玄清沉沉盯着他,轻笑一声后回应,“机缘巧合罢了,陛下怎么对这感兴趣?”
因着帝王身份始终不便,恐引来杀身之祸,他便也说作取经一员,隐瞒了真实身份。
乌鸡国王想及什么,蹙眉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随便开头一问。”
孙悟空摸着下巴,看着那国王好半晌,觉得有丝诡异,但心头猜测如毛线纠缠成一团,还需靠线索来理清。
待宫婢引着他们到了歇下的宝殿之时,朱悟能两眼放光,“这一路幕天席地风尘仆仆的,可让我睡到好地方了啊!”
唐三藏摇了摇头,暗叹了声“没出息”,沙悟净却是览了一圈楼阁亭台收回眼来,声音微低。
“哪有天宫好……”
可说罢,却是他先醒悟过后,兀自摇了摇头,怔怔着不再言语。
天宫虽好,天宫里那一人却太冷。
他多少次想起自己曾站在门外贴身守护一整夜,如今却落得沦为弃子的结局。可很多时候东风刮过,把流云吹得四散,他想着想着,便也不再想了。
人间痴情苦,不如不相思。
四人就这样靠在雕栏玉砌的栏杆上,望着宫阙巍峨景象,月色如酒醉了十里,华色清溢。
朱悟能想着寒宫里羽衣霓裳的那人,挑起一笑,“哎,老沙,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秘密?”
沙悟净没有点头也没摇头,“那已经不是秘密了。”
只笑那人从来不自知。朱悟能一愣,低下头后没有异样地抬起首来,“管他呢。我跟你们说啊,这一路那些个公主啊,女妖啊,都对老朱我投怀送抱的,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喜欢谁不是喜欢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
孙悟空听了大笑,眉眼微扬,低着头装作在地上找什么。
唐三藏合掌摇头,映着昏黄暮色容貌愈发俊朗,“都说了要戒色戒色,悟能你法号八戒,连这一戒都做不到怎么行?”
朱悟能轻声嘀咕,“那师父你先给戒了啊……”
唐三藏没听清,凑过去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他忙忙摆手,连道,“我说,古人云一世风流,这话可真对。女人心是海底针,男人心不过是骤时风雨,来得快却也去得快,更何况我这么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哎,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他转头,却见孙悟空自方才前便一直在地上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
孙悟空抬起头来,笑得憋红了脸,差点喘不过气来,“我?我找笑掉的门牙啊!”
朱悟能听得跺脚,面上微恼可眼里带笑,浮着纵容温色。彼时气氛正好,夕阳斜晚意,黄天暗城郭。
众人沉闷多天的情绪终是被打破,调侃打趣间夹杂着一二声欢声笑语。
只是那沙悟净却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睁大眼,问出口,“二师兄,你说公主和女妖们都喜欢你,可为什么你喜欢的她们,长得都有那么几丝相像?”
朱悟能一僵,嘴角弧度就那样凝固在脸上,如零落星辰一片孤荡。
他调戏的每个女子都有那人的影子,每晚守夜望着清月不肯眨眼错过一分一毫。所谓的放下,或许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放不下。
孙悟空弹了沙悟净额头一下,啪嗒一声清脆响,“叫你多说。”
说罢他转身离去,扛棒入了殿。
唐三藏看着沙悟净,叹了声拍拍他肩,“好自为之。”
说罢他也随着孙悟空入了殿去,拉住那人不知小声说着些什么。
而最后的朱悟能面无神情地抬头看他,“你再这样口不择言,老朱我就只能把你的事给抖出去了。”
沙悟净摸上脖子儿那串连起来的九颗人头骷髅,“二师兄,咱俩都有隐衷,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捅出去。”
朱悟能一怔,望向殿内被唐三藏勾着肩背的孙悟空,倒是噤了声面色半沉。
说回孙悟空那边,他入了殿和唐三藏小聊了会儿。唐三藏让他去房里一起睡,孙悟空迟疑了会儿,如今殿中房舍众多,再加上还有一个李玄清,他心头沉沉终是摆手回绝。
回到房中上榻入眠,不知为何,夜色沉沉梦中辗转时,他隐隐觉得缺了什么。
她从梦中睁开双眼,瞪着夜色昏昧里的天花板良久,却也想不出究竟缺了什么。
孙悟空翻身而起,皱着眉挑起棒去庭院里舞了一套棒法,上挑下钩,风声飒飒,英姿矫劲,如龙腾虎跃,刮落不少桐木树叶。
就在这时,暗处里有人拍掌,孙悟空眯眼一看,竟是李玄清。
李玄清沐浴后换了袍服,愈加显得容光焕发风姿出众。他垂袖缓步走近,“孙行者好身法啊。”
孙悟空面色冷然,没有回他,提棒就欲走。
李玄清眸底划过暗色,上前一把抓住孙悟空的手,“你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