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恩,竟言语大不祥!!」
老头子刀枪不入,淡淡:「古来圣贤今安在哉?世人纵有一死而已,身为王侯将相便能长生吗?」
我:「……」嚯,有点道理啊。
「本宫自然也是凡夫俗子,总有一死。」我懒散地出声,「只是不想叫敌军如了愿,早早叫这半月城满城挂白。」
「先生若有如此胸襟,何不救一救本宫,也救一救大齐臣民?」
老头子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了,抬眼看我,漠然:「救了你,便能救了臣民么?」
我:「那是自然了。」
老头子轻蔑一笑:「那倒是臣民命里该绝了。」
我:「???」
老家伙嗤之以鼻:「你分明是气血脉络都衰竭,内里五脏六腑虚败了,纵然你能救天下人,天下也无人能治得了你。」
「如此看来,」他说,「竟是大齐臣民就合该有此一难!」
我:「……」我忍不了了,老子一跃而起伸手,揪住他衣领,他猝不及防被我逮了个正着。
我猛力摇晃他,狞笑:「那老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命里有今日一劫!?」
「为国为民你都该倾尽全力让本宫活到灯枯油尽之时、活到无论如何也耗不下去之时!」
我狠摇着这老头,话语里杀意凌然,「阎王叫本宫三更死,本宫偏要留到五更!」
「本宫的铁骑还未踏破乌越王庭,把那绿眼小儿吊死在他们的上神脚下!」
「你敢同本宫扯这么多,想来必然身负几分本事。」
我笑得鬼气森森:「若你不全力救治,本宫就叫你先本宫一步去见古来圣贤!」
这老头恐怕被我摇得头晕眼花,还是嘴硬:「医者父母心,老朽若有可能必然全力以赴,只是当真是医不好殿下!」
「不要你医好!」我脱口而出,「叫本宫多活几日就是了!」
老头子顿住了:「此话当真?」
我斩钉截铁:「本宫一言九鼎!」
南秋在边上快急哭了:「殿下不要信这江湖游医的话!天下能人异士这般多,此人定是无能才推说如此!」
我不看她,只是松了揪老头子衣领的手,郑重其事地对老头子行了一礼。
我深深埋首:「平嘉千里赴边,便不能让寸土于蛮敌!望老先生保命!」
老头子有点动容了:「……」
「医者父母心,」我抬了首,眉眼傲慢,「你以父母心医本宫这个父母官,本宫再去收拾蛮子这群货色,才是正理。」
老头子:「……」感动不过三秒,好个泼妇,不愧是你。
他还是行了一礼,口吻软了下来:「那这些日子,老朽会竭尽所能。」
南秋看上去恨不得把他脑里知识都挖出来自己上,我挥了挥手,叫她领人下去了。
南秋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带下去了。
我才在榻上坐下,叹了口气,王内侍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奉来一封密信。
我看着信上的封条,眼皮一跳:「她给我写信?中途没叫人换过罢?」
王内侍谨小慎微:「这还是先前的暗线……您也知道,我等刚到了半月城,王都那边的消息就有意断了,官面明面都不叫我们得知了。」
正常,毕竟我虎狼之心,那群世家正恨不得把我赶走和风吃沙,虽然最底线的粮草还是拖拖拉拉地给,但是王都什么消息也不会叫我知道了。
只是我手上这封信不一般,太稀奇。
王内侍看我拿着信封翻来覆去看,也有点警觉了:「殿下,可是有诈?」
「没有没有。」我啧啧,「便是咱们林相爷来封信都正常,这就是有点叫本宫意外了。」
半月关固然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千里外的王都也未必安然。
只是我头一回拿了赵太后千辛万苦送来的信,深觉王都变动,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天翻地覆。
我正动手拆看,王内侍就在一边欲言又止。
我刚刚撕了信封口,随口:「有什么事报来无妨,不必担心。」
「……」王内侍吞吞吐吐,「那,那位本也与您作信,只是,只是才提笔写了几行,又停了……」
我诧异看他:「?哪位啊??」
王内侍欲言又止,那个称呼让他两难,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没空管他,秉着烛火,把这位南秋的主子给我写的信看了一遍。
然后我面无表情,我又细细读了一遍。
我简直怀疑自己眼睛,把信纸冲他抖了抖:「这是真的?你别驴老子!」
王内侍也慌了,忙接过看了一边,没发现问题,又捧了回来:「……千真万确啊主子!」
我:「……」
大家好,实不相瞒,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按赵太后信里说的,我们牙膏崽,洛天依,他反了。
这踏马是个病句吧!牙膏崽本来